“我不是變│態。”
季淵冷聲分辯。
男人扯開西裝領帶的一幕是個性感的動作,但當被強迫扯著,就更具可觀性了,被收緊的領帶勒得他吸氣少出氣多,沒一會俊臉就繃不下去,泛起潮紅來。想拍開她的手,卻發現她的力氣如同那晚上一樣,大得驚人。
“正常人應該感到痛苦的事情,你能夠從中獲得快樂,真是太不正常了。”
江嫵從不歧視,她在這方面的觀念一向是‘哈哈哈哈哈有意思來一發’,此時只是為了達到羞辱的效果,季淵嚴以律人的同時,對自己也很嚴厲,受不得半點錯處,此時被責問,呼吸就更急促了。
教育,是壓抑人性裡的惡,然後灌輸社會普遍能接受的價值觀跟道德觀。
老師教導學生要自尊自愛,長輩教育季淵要管理下屬,深深地抑壓住他想被支配被掌控的本性,他甚至已經認為,自己就是想管理別人的,這亦符合大眾對一個正常人的看法一一會有徵服欲。
道德感是糖紙,包裹著有毒的糖果。
江嫵拆開糖紙,舐過糖的表面,甜味在舌尖漾開,吃糖對孩子來說是很快樂的一件事,但吃得太多,會蛀牙發胖,所有美好的事背後都有它的代價。
季淵覺得自己像一顆在熱水裡浮沉的糖。
融化得甘之如飴。
有人說,男人能把愛和發生關係分得很清,而女人不能。
其實不然,應該說,喜歡上就不能,不喜歡,就可以分清楚,像江嫵,她覺得季淵是個很漂亮有趣的對手,但也僅止於此了。
當他求她時,她發現自己心情非常平靜,比面對陸非澈還冷靜。
她好整以暇地低頭凝視他:“你不是很寵你堂妹嗎?”
“關她什麼事?”他淚眼迷濛,清俊的臉紅得一塌糊塗:“怎麼樣都好,放開我,給我好不好?”
“不好。”
江嫵笑眯眯:“你對她那麼好,我不高興。”
“你吃醋?”
“不,你想太多了,”她歪著頭:“我只是不喜歡自己的狗對別人賣乖。”
他低聲反抗:“我不是你的狗。”
“你看看你現在,跟條狗有什麼分別?沒什麼的,追求歡愉的方式有很多種,你的比較禽獸比較不優雅,我可以原諒你,”江嫵吻他汗津津的額頭:“季淵,你喜歡我嗎?”
“……”
季淵啞著嗓子:“江嫵,我想要。”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變得卑微而狼狽,並且深為這種被支配的感覺感到迷醉。
江嫵吻他:“不,我不會給你,永不。”
“我喜歡你。”
“是嗎?不過我不喜歡你。”她笑得惡劣,恣意地踐踏他的尊嚴:“季淵,很多女人喜歡你吧?無論是金錢還是樣貌,噫,鑽石王老五可是?讓她們對你有希望,睡完穿上褲子不認人?這招我也用得多,可惜你遇上對手了,唉,小可憐。”
上輩子的江嫵,就是這麼被玩弄得徹底的。
秦卿沒有特別抗拒對這種人,只是終日打雁的總會一日會被叼了眼,遇到她,算他倒了大黴。
季淵一直以為自己床上床下能分清楚。
但像大部份受虐者一樣,他不能。
他怔怔地看住江嫵,在下屬前冷酷的俊臉倏地一皺,居然孩子似的哭了起來:“江嫵,我想要,給我好不好……求你了……是我不對……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江嫵挑起他的下巴:“來,汪一聲來聽聽。”
季淵抬眼,委委屈屈地汪了一聲,伸出舌尖舔她的手。
只要退一步,底線就會越退越後。
只要一開始放下尊嚴,就再也撿不回來了。
……
…
“你是不是很寵季辭鳳?”
“……”他蹭她手心:“我只寵你一個,你想要《武林天驕》的角色?我可以說服她放棄。”
“不,你可以幫她。”
江嫵笑笑:“不過,你得給我點金錢上的補償,我就願意放棄不去跟她爭這個角色。”
季淵無所謂:“你開個價。”
她說了個數字,又問道:“你真的有信心幫她弄到這個角色?”
“季家跟其中一個投資方有生意上的來往。”季淵說得隱晦,她聽懂了:“嗯,那就好。”
“怎麼了?”
“沒什麼,那就先替她高興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