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的熟悉,不用回頭就能猜到是他。
可是她不能轉身,只能假裝什麼都沒察覺到一樣,挺直著背脊,一直,一直往前走。
已經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能避開就避開吧。
深吸了一口氣,她起身,離開了醫院。
權振東進了病房,看了一眼餘式微,然後坐到了之前沈寧西坐過的那個地方。
凳子還殘留著她的溫度,空氣裡也漂浮著屬於她的氣息。
他的目光又落到床頭的那束百合花上。
百合花是沈寧西最喜歡的花,她的公寓裡也經常放著這樣的百合花。
他曾經半真半假的抱怨過沈寧西花在養花上面的心思比放在他身上的心思還多。
沈寧西是怎麼回答的他已經記不清楚了,可是他永遠也無法忘記,明媚的陽光下,沈寧西從花束中抬起頭,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眼神溫柔的看著他時的模樣。
他閉上眼,伸出手,想要抓住沈寧西的手,可是握住的,也只有空氣而已。
當屬於沈寧西的獨特氣息漸漸淡去的時候,權振東終於起身:“我還要去給你把陳瀚東找回來,先走了。”
正要轉身,眼角忽然撇到床頭那開的正嬌豔的百合花,猶豫了一下之後他問餘式微:“能給我一支嗎?”
“……”餘式微當然是沒有回應的。
他卻當做她已經答應了。
“謝謝。”
他彎腰,從花瓶中選了最小的一支:“我一定會把陳瀚東給你找回來的,不論是生是死。”
到了千歲湖,那邊還有人在不斷的搜尋,天色暗的看不見就開著穿透力最強的燈。
餘菀在風中冷的哆哆嗦嗦,卻仍舊不肯離開,因為她也一定要把陳瀚東給餘式微找回來。
權振東沒注意到她,而是直接找到了營救的負責人,就是給陳司令報告搜尋結果的那個人,一個姓張的團長。
“張團長,尋找的怎麼樣了?”
見是他,張團長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實話實說到:“整個千歲湖我們都翻了好幾遍了,可是什麼都沒找到。”
“下游呢?我聽說這個湖還有一個挺大的出水口,當時好像是在換水是吧?”
“下游也找過了,搜救艇都出動了,也什麼都沒找到。你說奇怪不奇怪,這要是真出了事,這個點了肯定自己就浮上來了,偏偏水面上又什麼都沒有。可是水底下也沒有啊,這人到底去了哪裡呢?”
語氣裡多多少少帶了一些的不耐煩和抱怨。
權振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問到:“你們是什麼時候來的呢?”
張團長回答說到:“出事的時候是中午十三點三十五分,我們接到命令的時間是十四點,趕過來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這麼久其實已經來不及了,可是老首長他堅持……如果真的能找到的話,第一批營救的人就應該找到了啊。這麼冷
的天,大傢伙在水裡泡著也不舒服是不是?”
權振東的眉心跳了跳,他的臉色還是不由的沉了下來。
正要發火,張團長一旁的一個副團長急忙說到:“這中間差了這麼久,肯定有很多變數,你們說有沒有可能陳長官早已經被人救走了?”
“救走?”權振東把怒氣壓了下去,臉色陰沉的看著那個副團長,“怎麼,你們搜救的時候難道沒有問問周圍的人嗎?”;幸好這裡就是醫院,不至於發生什麼大的危險,不然這偌大的陳家,恐怕就真的要散了。
陳家發生這麼大的事,權振東也是出差回來之後才知道。
陳寒雪留在家照看孩子,他一個人到了醫院探望陳老爺子。
而此時,離陳瀚東失蹤已經兩天時間了播。
陳老爺子高血壓病發,醫生說如果不好好休息的話很有可能突發腦溢血,中風癱瘓。
陳夫人哭著求著才讓他安分的待在了床上,組織人手營救陳瀚東的事就交給餘莞去辦了。
霍家的人都過來探病,被陳夫人沒好氣的當著了。
胡靜月當時就表態說他們和霍瀝陽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他做了什麼事最好也別算到他們頭上跫。
霍正和霍殷容沒說話,明顯就是預設。
而霍剛說他是來探望親家的,既然身體不舒服,那他們就先回去了。至於霍瀝陽的事,他一個字都沒提,態度模糊又曖昧。
除了他們,還有陳老爺子的下屬或者戰友,以及一些政要官員,送來的花籃擺滿了病房外面那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