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眼睛卻是直勾勾的,有悲慼和哀傷流溢位來。
褚桐仔細端詳著她的神色,半晌後仍見她不語,褚桐試探問道,“龐蘇,你怎麼了?”
她收回神,眼圈卻有些紅,她搖了搖頭,“沒事啊。”
褚桐面露猶疑,“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沒有……”龐蘇伸手按了下眼角處,然後強顏歡笑道,“我的事,你們就不用操心啦,我的良人,我早就遇上了,只是他走得太早,留給我的快樂也太少。”
褚桐目光始終定在她面上,“你別這樣,你還年輕呢,以後有大把大把的光陰。”
“時間多了又怎樣?我就是不知道怎麼去打發,所以報了一個個學習班,桐桐,以後這樣的祝福語不用跟我說了。我這輩子除了我老公,不會愛上另外的男人了,也沒有誰會像他那樣對我好。”
聽她的意思,倒是對她老公用情至深。
龐蘇將雙面繡收了起來,“我很喜歡,回家就擺著去,謝謝你。”
褚桐聽她的嗓音還有些啞,很顯然,是被她勾起了傷心事。她也不知道,她對龐蘇的防範為什麼這麼深,照理說,她和簡遲淮幾乎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而且在蔣齡淑的問題上,龐蘇更是傾盡全力幫忙,她不該有這些不好的想法,也許,真是因為自己對她有什麼偏見吧,俗話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當然這席話,褚桐也只是在自己心裡想想罷了。
“這趟去蘇州,你婆婆還好吧?”
“挺好的,她知道能做手術後,就覺得日子有盼頭了不少。”
“嗯,放心吧,手術一定會成功的。”
褚桐仔細端詳著對面的女人,“龐蘇,我知道這臺手術,你也要承擔很大的風險,你起初不同意,我很理解,能告訴我你後來又同意的原因嗎?”
“還記得我之前勸過你嗎?我這輩子最難以接受的痛,就是我愛人忽然離世,沒有給我一絲一毫的心裡準備。我說如果是我,我不會讓我的親人動這個手術,我會珍惜最後的這點時間。”
“我記得。”褚桐輕輕道。
“後來,我去簡家探望阿姨,看到她頭痛欲裂的樣子,看到她失明後的無助和受盡折磨,我一下就想通了。與其這樣在痛苦中煎熬,度過剩餘的日子,那還不如拼一把呢。”
“總之,真是要謝謝你。”
“真客氣,一旦這臺手術成功,我的醫院也出名了。”
褚桐輕挽下嘴角,跟龐蘇吃過這頓飯後,便立馬回了半島豪門。
蔣齡淑手術之前,還要去幾趟醫院,做腦部的相關檢查。
簡遲淮將車停在了停車場內,然後將蔣齡淑抱到輪椅上,褚桐則推著輪椅在不遠處等她。兩人剛進入醫院,簡遲淮便頓住了腳步,“對了,上次拍的片子拿來了嗎?”
“沒有,需要帶著嗎?”
“醫生上次吩咐了,說要把之前的檢查報告都帶著,以防萬一,”簡遲淮抬起腕錶看眼時間,“反正離家近,一來一去不過二十來分鐘,我去拿吧。”
“算了,”褚桐握住他的手,“我去吧,你陪著媽。”
“好,路上當心。”
“嗯。”褚桐輕答應聲,然後轉身離開。
推著蔣齡淑來到所在樓層,辦公室的門被開啟,出來的卻是龐蘇。
簡遲淮朝她看眼,“你怎麼在這?”
“剛開了個會。”她話說到這,勉強勾下嘴角,“帶阿姨過來檢查是嗎?趕緊進去吧。”
蔣齡淑手往後,拍了下簡遲淮的手臂,“遲淮,待會檢查又要很長時間,我想去趟洗手間。”
“好。”簡遲淮嘴上答應著,他張望四周,想要找找看有沒有護士經過,龐蘇見狀,上前步,“我推阿姨過去吧。”
“不用。”
“不就是去趟洗手間嗎?待會還要做檢查呢。”龐蘇將輪椅從簡遲淮手裡接了過去。男人見狀,也就沒再推辭。
龐蘇推著蔣齡淑去往不遠處的洗手間,簡遲淮先進了辦公室的門,和主治醫生打過招呼。
主治醫生正在整理手頭的資料,看到簡遲淮,面色的沉重揮之不去,“我們才開完會下來,對於您母親的手術,蔣太太強頂著反對聲,現在就希望手術一定要成功。”
龐蘇夫家姓蔣,所以別人尊稱她一聲蔣太太。
簡遲淮聞言,什麼都沒說,只是不由朝著空蕩蕩的門口看了眼。
龐蘇將蔣齡淑推進了洗手間,她眼睛不便,龐蘇刻意將她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