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教室後,他並未回辦公室,而是拿著書直接去了停車場。
車子開到校園門口,正好看到龐蘇往外走,看見他的車,龐蘇招了招手,簡遲淮踩了下剎車,“怎麼了?”
龐蘇彎下腰,“你調課後的課程表,可以給我一份嗎?”
他倒是忘了,簡遲淮手落到方向盤上,“每週一和週四下午。”
“好。”龐蘇笑了笑,“再見。”
簡遲淮點下頭,發動引擎離開。
回到半島豪門,褚桐還沒回來,客廳內充斥著兩個孩子的叫喊聲,簡遲淮覺得頭痛欲裂,也沒抱抱女兒,便直接上了樓。
沒過多久,窗外傳來汽車喇叭聲,簡遲淮在樓上待了會沒等到褚桐上樓。他走出房間,下樓的時候,看到褚桐正在陪著兩個小傢伙玩。她手裡拿著玩具,倒退著往後走,簡寶寶高高舉起雙手,笑得咯咯不停,“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她腳下忽然一歪,向前撲去,幸虧褚桐伸手將她抱住。
男人來到客廳內,褚桐抱住簡寶寶起身,簡遲淮走到她跟前,視線朝她懷裡的孩子看眼,“你打算什麼時候把她送走?”
褚桐沒想到,簡遲淮會當著孩子的面發問,她面色微變,“現在不說這個好嗎?”
“你是不是,沒有過這個想法?”
沒有過這個想法?”
她確實一直在逃避,或者說,是拖延時間,能拖一天是一天。她以為只要簡遲淮不說,這件事就能過去。
褚桐抱緊手中的女兒,“這件事,我們待會再說行嗎?”
“我跟你說過,我不想看到她。”
“但她也是我們的女兒……”
簡遲淮面色透露著複雜,他心裡的煎熬比任何人都難受,體內頓時被一種無力感充斥著,他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說,轉身上了樓。
他向來不輕易當著褚桐的面發火,回到臥室,胸腔內窒悶的難受,簡遲淮伸手一揮,桌上的紙巾盒跟課本全都被掃落在地。
同時,夾在課本中的那張紙也掉了出來。
簡遲淮抬起腳步,目光不由掃過,他頓了下,然後彎腰撿起。
開啟紙條,上面並沒有署名,只有一句話:最大的煩惱,都不如人還好好活著,善待自己。
簡遲淮目光緊緊盯著上面的字,他大體已經猜出是誰寫的了。龐蘇年紀輕輕就失去了愛人,那樣的切膚之痛,她是最能體會的。
想到今天課堂上的一幕,簡遲淮不由蹙眉。
褚桐推開房門進來,率先看到了滿地的狼藉,她走到簡遲淮跟前,“老公。”
視線忽然發現了他手中的東西,褚桐掃了眼,“這是什麼?”
“沒什麼。”簡遲淮輕描淡寫道。
褚桐伸手將那張紙拿了過去,目光輕掃下,“誰給你的啊?”
“不知道。”簡遲淮蹲下身,將地上的書本撿起來。
“不知道?”褚桐聞言,心裡自然是不舒服的,“那這紙是從哪來的?”
“夾在了我的課本里。”
“那就是你的學生了,”褚桐彎腰,將紙巾盒等也撿了起來,她見簡遲淮抬起腳步要走,不由開口說道,“會不會是龐蘇給你的?”
“不管是誰給我的,這張紙並沒有出格的語句,是不是?”簡遲淮轉過身,反問道。
“我沒說有出格的話,”褚桐攥緊手掌,神色不明,“我只是猜測下。”
“但你這樣的猜測,一點實際意義都沒有,”簡遲淮邁起長腿,靠著床沿坐下去,“就算真是龐蘇,又能說明什麼?”
“如果真是,你不覺得她對你的關心,超出了一般的關係嗎?”褚桐本來對龐蘇去上簡遲淮的課,就有些不明的猜測。
男人聽在耳中,神色沒有起任何的變化,“她是你的朋友。”
“她是我的朋友,但還沒到摯友的關係,況且,我不覺得她是為了今後的生存,才去大學裡面上課。”
“你對她有猜忌?既然這樣,還做什麼朋友。”簡遲淮語氣波瀾不驚的,“我和你之間,如果有問題,只會是我們自己之間有問題而已,褚桐,你設身處地想想,你能留得下簡寶寶嗎?”
“非要這樣嗎?”
“是。”
褚桐心裡一酸,但站在簡遲淮的立場,她知道他更難受。
褚桐上前步,坐到男人的身側,她伸手抱住他的手臂,“一定要把她送走嗎?我真的捨不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