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活動室前,裡面有打桌球的聲音傳出,服務員替他們開門,第一時間將他和褚玥晴引到靠窗的酒櫃前,“這兒的酒品類都是免費的,您若需要開取,可以招手示意服務員。”
“好的,謝謝。”
段吏弘拉過褚玥晴的手,“我們先去打一局。”
前面那桌人玩得正在興頭上,酒杯放在臺球桌上,起鬨聲打賭聲不住傳入耳中,一人拿起酒杯轉身,卻不想正好撞上走過來的褚玥晴。杯中紅酒順她領口處往下灌,裡面加了冰塊,褚玥晴冷得忙用手去捂。段吏弘見狀,怒火直飈,“幹什麼你!”
執酒杯的男人手指朝他一點,“臭小子,找死啊!”
“你才找死,道歉!”
褚玥晴見他們人多勢眾,怕段吏弘吃虧,忙去拉扯他的手臂,“吏弘,算了。”
“不能就這樣算了!”
手裡拿著酒杯的年輕人態度同樣橫,“讓我道歉,你也不多長個眼睛,看看我是誰。”
“東子,”這時,另一名男人插了句話,褚玥晴循聲望去,看到對方身材高大,面容出眾,舉手投足間的氣質明顯高人一等,“算了,讓他們走。”
被喚作東子的年輕男人輕哼聲,可段吏弘卻反而不罷休起來,“你們潑了別人酒,難道不該道歉嗎?”
“別他媽沒地方找死,找爺的晦氣……”
兩人眼看著要幹起來,褚玥晴也勸不住,卻見一隻手伸到自己跟前,她吃驚抬頭,接過對方給她的白色餐巾,“謝謝。”她垂下頭,用餐巾整理著領口,不讓自己太過狼狽。
男人轉身輕拍東子的肩膀,“要打出去打,別擾了我的興致。”
褚玥晴拉了拉段吏弘,滿臉哀求,“算了,算了,我們去打桌球。”
兩人這才罵罵咧咧分開,段吏弘打球的時候,褚玥晴就坐在旁邊的沙發內看,他偶爾抬頭,卻看到方才勸架的男人正盯著褚玥晴看,面目沉寂,滿眼深意。
東子笑著高聲說道,“四哥,你要對人家有興趣,就搶過來!”
男人雙手抱在胸前,倚著檯球桌沿淡淡的笑,褚玥晴也知道他們在拿她開玩笑,她越發垂著臉,面色羞紅。
段吏弘想,他真是不該帶褚玥晴來這種地方,能在這瀟灑玩樂的,有幾個會像他一樣,砸了全身積蓄的大半才能走進這個門?他們個個都比他家世好,財富、樣貌,舉手投足的範兒力壓他一等,他怕褚玥晴的心會跟著飛走。
褚桐盯著跟前的男人,他大口大口喘起粗氣,汗珠順他瘦削的臉頰滾落,漸漸地,襯衣浸溼後附在背上,整個人猶如剛從水裡撈出來。
午後的陽光亮的晃眼,一點點粘落在男人的眼睫毛上,他吃力睜開眼,似乎這才看清楚對面站著的人。段吏弘怕死,還想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他不敢正眼去看遠處的簡遲淮,他握緊粗糲手掌,腦中好不容易搜素出褚桐方才丟給他的那個問題。“是,我……我那時候就跟簡家有生意往來,這是貨款,也是簡遲淮唯一簽給我的一張。”
“你之前不說,他拿這個錢讓你離開我姐姐嗎?”
段吏弘嘴唇顫抖,“你把我害成這樣,我為什麼要讓你好過?”
褚桐並沒有因為男人的這番話而憤怒,她平靜地搖搖頭,“真為我姐姐不值。”
段吏弘眉角處輕跳下,想要動怒,可卻不敢放肆。褚桐生怕有人過來,便揮了揮手,“你走吧,以後別來打攪我們的生活,我曝光你,是因為你自己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一個錢夢被你毀了,這是你欠她的。”
男人杵在那裡一動不動,褚桐見狀,自己先離開了。段吏弘像條喪家犬似的站了許久,知道有些事躲不過,這才抬起腳步往前走。簡遲淮已經出去了,他走出小區門外,看到簡遲淮站在公交站臺下方。段吏弘耷拉著腦袋過去,“四哥。”
“是你跟褚桐說,我和褚玥晴認識?”
“是。”
“是你跟她說,我和她在一起,是把她當成了褚玥晴的替身?”
段吏弘臉色晦暗,不敢隱瞞,“是。”
“是你跟她說,我拆散了你和褚玥晴。”
“是。”
簡遲淮抽著煙,抿緊的唇瓣猶如道直線,馬路上車輛來來往往,隨著他開口說話時,薄煙自瀲灩的嘴角處散開,“段吏弘,你可真是不爭氣,你這樣的人,應該換你死去才是!”
段吏弘的臉色由白變至透明,可他不敢強辯,“四哥,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您看在晴晴的面上,放過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