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因為那是她遙不可及的。
褚桐手伸出被子外,“姐,你心裡的煎熬和難受,我明白,如果他只是顧醫生,如果他涉足不深,我一定會求盡所有人去幫他。可是到了這步,求和不求還有用嗎?他做過的事情,觸目驚心,並不會因為他是你最親的愛人,就能被那些受到過傷害的人原諒。姐……”
“我也是受害者,我能原諒。”褚玥晴訥訥出聲,“你帶我去見那些人,我一個個求,讓他們原諒清回,給他一個機會。”
褚桐輕按腰際,簡遲淮朝褚玥晴看了眼,“他還殺了人,你知道嗎?”
褚玥晴和褚桐均是一驚,褚桐拉住簡遲淮的手,“誰殺了誰?”
“顧清回的那個所謂表妹,死了,我也是剛得到訊息,是從工地高樓被人推下去的。”
“不!”褚玥晴雙手抱住頭,身子縮成一團,“不可能的。”
褚桐無力地靠回床上,“居然,還殺了人。”
簡遲淮坐在床沿,如今褚玥晴情緒不穩,褚桐心裡難免會有歉疚,他不想她們兩個靠的太近。多一步的防備,全是為了褚桐好。
褚玥晴腳步踉蹌幾下,小腿撞到床沿後,一屁股跟著坐了下來。“一會說他和賣腎集團有關,一會又說他殺人了,究竟要往他身上潑多少髒水?”
褚桐朝簡遲淮看了眼,然後伸手掐著男人的手臂,她朝他搖搖頭。簡遲淮朝她腰際輕指,示意她當心,褚桐點了下頭。
褚玥晴怔怔坐在那,許久後,這才抬頭,眸光似乎清冽不少,她擦乾淨眼淚,“我能見到他嗎?”
“你要實在想見,我可以替你安排。”簡遲淮回她一句。
褚玥晴輕嘆口氣,“看來,我這輩子,註定是要一個人的。”
“姐。”
女人扭過頭,嘴角勾勒出抹苦笑,極苦極苦的一絲弧度,比她哭得時候還要令人動容。“我相信你不會騙我,你說那些話都是清回承認的,那便是吧。他害了多少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把你帶走,肯定是怨怪你追得太緊,把他逼到如此地步。桐桐,你別自責,你做得很對,你是一名民生記者,這本來就是你的職責。你讓很多的人得救,讓更多的孩子免於被拐賣,這個新聞一出,你就是民眾眼裡的英雄。”
褚玥晴眼角處,還是有淚水滑落,她迫不及待伸手拂去,“我也很高興看到你受人追捧,說不定有人在街上還能認出你來,看,這就是那個以身涉險的記者,看,她讓那些窮兇極惡的人落入了法網。顧清回,顧醫生,呵,當初究竟是怎麼做了我的心理醫生呢?他連自己都沒法救贖,披著陰暗的惡魔靈魂,偽裝成一個善良的天使。而這樣的人,卻是我最最深愛的男人……”
褚桐越聽越不對勁,她擔心地看向褚玥晴,“姐,別再說了。”
“不,你讓我說完吧,”褚玥晴雙手在臉上胡亂塗抹,“桐桐,你千萬別自責,真的,也不需要,你做的很好,算是大義滅親吧。要我知道真相後和他若無其事地過下去,對我來說也是折磨。如今,他還殺了人,一命償一命,所以你們幫不了,也很正常。我不怪任何人。”
褚玥晴越是這樣講,褚桐心裡就越是跟被人用刀尖在細細研磨般,姐姐從來都是這樣。被簡遲淮無端關起來的那兩年,她說算了,她不怪別人,如今,她也不怪。可命運對她實在不公平,“姐,我接你回家住好不好?回我們自己的家。”
褚玥晴點點頭,“他用什麼錢買了那幢別墅,我這會也明白了,也住不下去的,還有你說他要摘你的腎,你是不是受傷了?”
“我沒大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我想見他一面,親口問問他,他要是能跟我承認,那至少還是坦誠的,只是……說到底,還是什麼都不能改變啊。”
褚桐見褚玥晴站起身,正要往外走,“姐,我讓司機直接送你回家吧,你多躺著休息,稍後我請個醫生過來趟再看看。”
“那好吧,我走了。”
褚玥晴走出房間,她扶著走廊站了許久,她剛來的時候,滿懷希冀,因為褚桐不止一次跟她說過,她要用盡全力補償她。褚玥晴想,只要她開口,褚桐總能幫她,而她這一輩子,也只需她這個妹妹幫她這麼一次忙罷了。
臥室內,褚桐目光仍舊盯著褚玥晴離開的方向,“你看到了嗎?我姐姐居然給我跪下了。”
簡遲淮朝她腿上輕拍下,“人命官司的事,沒人能幫,更何況顧清回身上不止這麼一樁。你姐姐難受,你跟著難受,但很多痛苦是必須要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