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吃驚地張大嘴,然後什麼都沒說,回到幾個同伴身旁,“這下好了,本來還想瞞著先生,沒想到她是先生的老婆,待會,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那也就是說,先生在這養小老婆的事,穿幫了?”
“可不是嗎?”李姓傭人面露鄙夷,“聽這話音,是親姐妹倆,先生娶了妹妹,藏著姐姐,這姐姐受不住刺激,不就被逼瘋了嗎?”
對於這邊的竊竊私語,褚桐就跟沒聽見似的,心裡亂成一團,簡遲淮過來最起碼要一兩個小時,她抑制不住胡思亂想,各種可能性都蹦到了她的腦子裡。褚桐無意識搓揉著雙手,她知道即將要去面臨什麼,可卻又害怕面對,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彷彿踏過了一個世紀,直到……
“先生來了。”一名傭人高聲說道。
李靜香垂著頭不敢抬起,褚桐抿緊唇瓣,嘴唇上已經能感覺到乾裂,她們口中的先生,她方才認為的先生,一點點都沒有出乎意料,果然是簡遲淮。
男人身形修長,從玄關處進來,也沒換鞋,遠遠看到褚桐坐在沙發內,雙肩似乎承受了巨大的力量,只是一雙眸子仍舊有神,正狠狠地盯著他。站著的幾個傭人齊聲同他打了招呼,“先生。”
簡遲淮未作理睬,走到沙發跟前,朝著李靜香和褚桐看了眼,他將車鑰匙丟到茶几上,發出的哐當聲令李靜香渾身哆嗦下,簡遲淮扯松領帶,坐到褚桐對面。兩人靜靜地望著對方,褚桐手掌握緊,終是沉不住這口氣,“為什麼我姐姐會在這?”
簡遲淮搭起長腿,眉目清冷,他讓那些傭人先退下,這才看著對面的人說道,“褚桐,你之前猜得沒錯,你姐姐的一個腎,是給了儷緹,這樣的地方最適合給她休養身體,有什麼不好?”
“兩年了,休養身體?既然只是給了一個腎,為什麼都要騙我,說我姐姐已經死了?”褚桐看向旁邊的李靜香,“媽,你們跟外人也是這樣說的,姐姐兩年前,就在所有人的眼裡死了,還有,她為什麼會發瘋?為什麼會自殺?”
李靜香自然不敢說話,褚桐眼圈再度被逼紅,目光直直掃向對面的男人,“簡遲淮,你倒是跟我說說?”
簡遲淮眼見她這樣,他不由喉間輕滾,那麼理所應當做過的事,如今,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褚桐輕咬下唇瓣,再度淚眼朦朧,“到底還有什麼是我沒看透的?到了這步,乾脆都告訴我吧。”
“褚桐,沒人虧待你姐姐。”
褚桐要的,卻不是這樣冷冰冰的話,家人家人,要的自然是陪伴。褚桐站起身來,朝簡遲淮冷冷看了眼,“好,既然這樣,我把我姐姐帶回去,我照顧她。”
只是,她腳步還未邁出去,男人便出聲阻止,“不行!”
她越聽越覺不對勁,“為什麼不行?”難道,簡遲淮和姐姐之間真有什麼不成?褚桐轉身面向他,“你給我個理由。”
“她不可以離開。”簡遲淮話語沉澱,“這個約定,你爸媽最清楚,當初,也是所有人都答應的。”
李靜香起身,去拉褚桐的手臂,“桐桐,算了。”
“什麼叫算了?”褚桐真是看不清楚眼前的這兩人,“媽,那也是你的女兒,憑什麼讓人這樣關著?”
李靜香欲言又止,簡遲淮眼中含有厲色,今天的事被發現,他心中也是憤怒不已,都怪他自己,想著她心情不好,跟江意唯出去肯定沒事,如果他早就讓人盯著的話……
李靜香坐回沙發內,褚桐渾身無力,卻還是強撐著站在那,“簡遲淮,如果你不放人,我就報警。”
男人眼眸淺眯,臉上的神色一點一點蔓延上危險,“褚桐,你姐姐的一個腎,外加下半輩子的自由,換我跟你結婚,這個理由,夠不夠強大?”
“什麼?”褚桐如遭雷擊,狠狠盯向對面的男人,淚水幾乎是同時溢滿眼眶,“你再說一遍?”
“我已經娶了你,你姐姐就必須在我給予的這個地方,過完她的下半輩子,當初誰都沒有異議,怎麼才過兩年,又要反悔了?”簡遲淮口氣冰冷,聽不出絲毫的溫度。
褚桐看向旁邊的李靜香,她搖著頭,上前拉住媽媽的手,“媽,你們真的同意了?讓他們簡家把姐姐一輩子關在這?”
“那又有什麼辦法?這是你姐姐自己做得決定,那個腎,也是她瞞著我們賣給簡家的……”
褚桐聽了,一陣陣心涼,身體像是剛從冰窟裡鑽出來,她一屁股坐進沙發內,目光呆滯,喃喃自語,“所以,簡遲淮你跟我結婚,不止是因為我姐姐的腎,居然,同樣賠上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