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旋兒見他可憐,方才又捱了紫菱的打又被雨淋著,如今還被土狼咬了腿兒,自個兒又不想活了,若是將他扔在這裡,只怕也是閻王殿裡早晚的客人,傷得雖重,卻也無性命之虞,便對身邊奶孃道:“帶他一同走吧!”
奶孃想了想,才又道:“你方才說要開醫館,原也是好的,只是我本不願你收個這樣的門客,一則咱們如今尚未站穩腳跟,正如俗話說的,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又帶這麼個負累,二則咱們畢竟都是女人家,他又知道姑娘你是個女兒家,若他日生出個歹心來,那該如何是好,倒不如聽了我的話,將咱們身上的乾糧給了他,再給他幾兩銀子讓他別處去。”
林旋兒低頭看了一眼,心中也知奶孃說得有理,但書生漲紅了一張臉,她走過去把了一回脈,又檢視了傷口,思量了一會兒,才又道:“既是這樣,咱們也不能將他扔在此處,便帶了他去,讓他同我舅舅一處,也算有個照應,即便要打發他,也得等他好了,我們這真扔了她在這裡,只怕咱們還沒有到城裡,他已死在這兒了。”
奶孃雖思慮周全,對著書生本就有憐憫之心,又聽林旋兒說了讓他投柳安烈去,便也就不再多言。
誰想廖瑾瑜還轉身要被那個臭烘烘的揹簍,林旋兒只嘆道:“你不是連活都不想了麼?這些個東西還要它作甚?”廖瑾瑜自由主張,又道:“小姐有所不知,在下雖不才,卻也粗粗畫得幾筆,寫得一手字,小姐有些提攜,我又怎能在令孃舅家中白吃白住,改明兒在街上擺個攤子,畫畫寫信也能賺兩個錢過活的。”
林旋兒聽他不再提死,心中雖覺這人迂腐逗趣,卻也顧忌他的讀書人的體面,便隱了不再說。
於是四人一行,奶孃扶著書生廖瑾瑜,紫菱跟著林旋兒,都往城裡去。
約莫走了兩三個時辰,天色漸暗,三人這才到了舅舅柳安烈家,那書生雖傷得不太重,卻一路走來失血不少,已經臉色蒼白,恐再難勝腳力了。
這裡又只見柳家大門緊鎖,蛛網灰塵已如同荒廢一般,紫菱在門口揚聲喊道:“柳老爺!柳老爺!”
果無人應,正欲離開,只見隔壁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