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了進去。
林旋兒果然醉得不省人事,躺在炕上。
南辰就坐在旁邊,皺著眉頭看她,給他蓋上被子,正欲解開她領口的盤扣,白露忙叫道:“三爺!讓我來吧!這服侍人的事兒,哪是您做的!”
房間裡頭靜靜的,煮著滾水吃茶,只有咕嘟咕嘟的聲響,她這猛地喊出一聲來,沒有驚到南辰,卻驚醒了床上的林旋兒,她只扎掙著坐起來,歇了這麼一會兒,酒氣散了些,雖還未大醒,見南辰離自己如此近,手又放在自己肩膀上,酒早已嚇醒了一大半,便忙坐起來,掀開簾子,下床趕著要走,連鞋子也沒顧得上穿好,腳下不穩,南辰便一把扶住她。
又是一個滿懷!
白露更急了,卻也不敢再南辰面前造次,只上前來從炕地下撿起她的鞋子放在她腳邊,忙道:“快把鞋子穿上!”
林旋兒忙推開南辰,他見她推開,也不再扶住她,雙手還未收回,只如同護著小雞的母雞一般,笑道:“別慌,仔細摔倒了!”
她勉強將眼鏡睜開,看著南辰道:“我怎麼會躺在這裡?”
他便道:“方才我送芊芊回來,你已經是睡熟了,叫了你幾次都沒有叫醒,就索性留你在這裡躺一趟了!看你這樣!就在這裡同我一起歇一晚吧!我這床上又不生跳蚤,你怕什麼!”
她嘆了一口去,忙陪笑道:“不必了,我睡不慣別人的炕!”
林旋兒扶住炕沿,任白露幫自己套上鞋子,又扶住她才緩緩往外頭走。
南辰見她執意要走,便只從後頭拿了自己的斗篷出來披在她身上,小聲道:“穿上這個!才剛從暖閣裡頭出去,穿得又少,大冷天雪地裡,仔細凍壞了。”
她只求速走,忙點頭應了,披上斗篷在白露的攙扶下,一步一滑往外頭走。
後頭兩個小廝忙給南辰磕了頭,也跟著去了。
因後頭跟著小廝,白露也不好問她,便只忙著往前走。
南辰見他們走得這樣費盡,又看天色不早,便也套了件黑色皮襖,悄悄兒地跟在後頭,也不往前,只在後頭看著,防他們摔倒了。
幾人都不察覺,只顧著往前頭趕,天空中又開始飄著鵝毛大雪,林旋兒醉意正濃,卻也不覺著冷,只將頭上的帽子拉下來,伸手接著雪花,微笑道:“好美!”
“快走吧!一會兒著涼了!”白露忙將後頭的斗篷帽子又拉到她頭上,拖著她往前走。
等門的老婆子見了他們,只忙著將門開啟,再想遠處看時,只見一個穿著黑色衣裳的人站在雪地裡,正轉身離開,便又上前兩步仔細看了一眼,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忙跑到林旋兒屋子裡頭,婉月正拿著拂塵掃雪,老婆子便忙道:“我們小爺可是又跟三爺鬥嘴了?”
白露忙問怎麼了,那老婆子就將南辰跟在後頭的事情說了一遍,林旋兒已經三步兩步走過去歪在暖閣裡頭睡著了。
白露聽了,心中沉沉嘆了一聲,才對婉月道:“三爺也是極好的人呢!”
婉月忙著將林旋兒的身上衣裳脫掉,只笑道:“好人早有相好的,好也是人家芊芊姑娘的。”
白露不說話,從裡頭端了滾水來幫林旋兒擦身子,若有所思。
一夜好眠,林旋兒睜開眼睛,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坐起來,暖閣裡頭熱氣騰騰,昨夜的宿醉讓她有些頭疼,正輕輕搓揉,白露打外頭進來,笑道:“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這會子天還沒亮呢!”
見她揉著太陽,便走過來替她搓揉,小聲笑道:“姑娘以後可再別外頭喝酒了!”
正說著,婉月端著醒酒湯往外頭進來,聽到這話,也便笑道:“可不,昨晚上要不是白露姐姐把你拖回來,你昨兒個晚上就跟三爺共枕同眠了!”
林旋兒聽了,頓時吃了一驚,忙道:“我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呢?他有沒有?”
白露便笑道:“沒有。”
林旋兒嘆了一聲,才又道:“如今我也是愈發沒有個正經的了,看來在報完仇回來之前還得收心斂性,若在輕狂些,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老太太如此的信任了!”
白露聽了,似有話要說,但又忍住了,便笑道:“罷了!也沒真怎麼的,對了!你瞧瞧這個!老太太晚上著人送過來的,說是要讓你好好瞧瞧呢!”
說著便從裡頭拿出一沓紅色帖子來。
林旋兒拿過來一本,只見上頭寫著一串單子,便有些納悶道:“這不是外頭幾個莊子上今年的年例麼?是不是拿錯了!怎麼送到我這裡來了!”
白露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