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高興得過年似的。”
林旋兒也不答她這個,只輕笑道:“東西都備好了麼?”
白露忙答:“都妥當了。”
她便對身後的南辰道:“三爺,那包袱裡都是你的東西,想你外頭也有,所以備得少,知道你不喜歡新衣裳,收拾的都是你以前用的。”話音剛落,英介打外頭進來,忙道:“老太太打發人來讓咱們準備出發。”
南辰因想著今日之事,著實有些對不住她,只想和他說兩句話,卻不想先有白露,如今又冒出英介來,便板著一張臉對英介道:“既這麼,不去準備到這裡來做什麼?”
英介看了看白露,白露衝他點點頭,他伸手便提起桌上兩個包袱笑道:“昨兒個晚上就都備好了,大家都在外頭候著了,立馬兒就走。”
婉月趕著裡頭拿出一個皮囊子來,滿頭是汗地遞給林旋兒。
她笑著遞給南辰,只道:“我看你這些日子有些燥,夜裡也睡不安穩,這是一幅安神湯,今兒個早上趕著熬出來的,帶上路上喝吧!”
這是他第一次接住她遞過來的東西,有些不習慣地道:“嗯。”
林旋兒見了,心頭算是有些許安慰,便邁步往前頭送他來。
南辰心裡頭著實覺著對不住她,當著那麼些個人的面兒又不好說話,只拿著那個皮囊,低了頭往外頭走,果然萬事俱備,眾人都牽馬在門外候著。
林旋兒站在門口,含笑看著他。
他向前走了兩步,又折回來輕聲對她道:“我今兒個去了,十八就能回來。”
說罷也不看林旋兒,扭身便走,翻身上馬,一徑去了。
林旋兒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知道他心裡對今早的事不安,想來他倒也不是個鐵石心腸之人,又想,他對芊芊從未變過,可知也不是個濫情之人,心中倒生出幾分欣賞來。
見他走了,也輕鬆不少,邁步便往安仁軒去。
身後的白露忙上前問:“可是要抓藥?”
她這才反應過來,這渡雲軒往後才是她的家,便不由得笑了。
回到屋裡,命人將南辰後頭院子裡的兵器全收入房中,又命人打掃了一遍,自己就坐在炕頭上做針線,豐蟬打外頭進來,一見了她手頭上的針線,便拿過來看了半天,忙點頭笑道:“天下間竟又奶奶這樣人,生得那樣好,做出來的針線也和您一樣兒的,真是人見人愛。”
白露忙讓座,她道:“看我,光顧著看奶奶的針線,差點兒把正事給忘了!老太太讓我來請奶奶過去一趟。”
林旋兒忙放下手中的針線,穿了鞋,跟她一路去。
來至老太太屋裡,只見老太太和寧大娘正說笑,便拉她過來,少不得又為早上的事兒數落了她一遍,她含笑立在地上,也不答話,由得兩人說。
老太太看她身上穿著雖是後來才趕製的新衣,便對雙蟬道:“告訴你二奶奶,帶著白露去庫房裡頭,凡是看得順眼兒的料子,都拿出來給三奶奶裁衣裳。”
林旋兒便忙道:“這可使不得!”
老太太笑道:“我說使得就使得,如何使不得?”
林旋兒便笑道:“老太太這不是故意要害我麼!我屋子裡頭那麼些個衣裳還穿不了呢!如今您又這麼賞我,外頭的人若看見了,只當我故意在老太太跟前穿得不入流,存心貪圖那些東西。再說,咱們園子裡頭雖富庶,但我住了這麼些日子,眼見的也沒有誰穿得花枝招展,如今倒要讓我破這個例,成了出頭的鳥兒,可是害我不是?”
老太太聽得抿嘴兒笑,對寧大娘道:“你悄悄這伶牙俐齒的,我不過說她一句,可憐她穿得那樣兒,她倒說出那麼一大篇歪理來。”
寧大娘忙笑道:“三奶奶也不是個需要打扮才出挑的,我看著這樣就好,比誰都好看呢!”
“你倒比我還疼她些!”老太太笑嘆道,搖搖手:“罷了。”一時又道:“今兒個找你來,真有兩件事兒要交代你。”
林旋兒忙點頭應是。
老太太便笑道:“頭一件,這個從今兒個起就交給你了。”說罷便從櫃子中拿出一副對牌來:“讓軒兒媳婦幫著你,先前都是我的事兒,如今有了你,都是你的事兒了,大事小事你自己斟酌著辦吧!橫豎我只和這些老姊妹們吃酒說笑就完了,再別來煩我了。”
林旋兒愣住了,當家?真沒這麼想過,她如何能辦到?
見她還在發愣,只見寧大娘從桌上拿起那牌子,一把賽到她手裡,笑道:“理她呢!有什麼不明白,一樣過來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