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部分

那魏家去,便要想辦法逃脫。

既是逃脫魏書謠,逃脫那可怕的命運,更是要逃脫宿命的捉弄,之前不幸,禍根在雲夫人,而這之後的一切悲哀,俱是從嫁給魏書謠開始的,母親還是殉葬去了,自己絕對不能再重蹈覆轍!

奶孃聽到蔣孝家的過來傳話,只說讓找些好衣裳給姑娘穿,便忙著找衣服,紫菱在屋裡鋪床,她起身便往院中來,院中放著一個大石缸,缸中一個木瓢飄著,那是紫菱洗衣服用的,入夜之後,天氣愈發冷了,呵氣成冰,她身上只穿著薄薄的襦裙,便咬牙將缸中那水盛起徑自往身上倒,那一瓢涼水下來,只覺刺入骨髓一般,一瓢接著一瓢,痛得身上已麻木。

待奶孃與紫菱聽到聲音從裡面跑出來,只看到林旋兒周身溼漉漉地站在外邊,奶孃忙跑了過來,大聲哭道:“旋兒,我的老天爺,這是怎麼了?”

任奶孃與紫菱呼天搶地,林旋兒只呆呆站著,又倔強地在冷風中站了一刻,才回到屋裡,換下溼漉漉的衣物,也不等紫菱將熱水提來洗澡,便已經換上褻衣睡下了。

到了下半夜,果然如願發起燒來,額頭已如小火爐一般燙手,她也不說話,紫菱在外屋睡得死,沒有聽到她起身,只在桌前到了半盞茶來吃,才覺得渾身痠痛無力,又羸弱得頭暈目眩。

響過四更,她這才有轉入床鋪中躺了下去,即便渾身滾燙難當,自己卻是不住發冷,這場風寒來得合時宜。

巳時一刻,蔣孝家的連同趙嬤嬤帶著一群婆子端著一個小轎過來,停在院中,奶孃只當她昨晚受了些風寒,不舒服,見她不起來也隨著她睡,這會子看到有人來接她,方才忙著進屋去叫她起床,林旋兒已經燒得有些迷糊,只能口中訥訥地應了,再看她,已是滿臉通紅,口中直喊娘。

奶孃忙出門回了,姑娘身上不好。

那趙嬤嬤忙進去看時,只見林旋兒病得昏昏沉沉,想這趙嬤嬤也算是見識過些的,過來翻看了林旋兒的眼睛,又摸她的頭,才也就哭了起來,大聲說:“春蘭嫂子,這旋姑娘怕是不中用了!早年我家坊間有人得了姑娘癆,我遠遠瞧過的,也就是這分光景。”

奶孃原想不過是些風寒,誰想被這趙嬤嬤一說,心裡更慌了,又看趙嬤嬤哭,自己也就忍不住痛哭起來,口中只管說著,我奶大你做什麼,早知道讓你早去了,何苦受這些罪!原始你爹沒了,姨娘也才沒了,如今怎麼又輪到了你!天煞的!

紫菱聽了,也跪倒在床邊,一口一個姑娘,哭得滿臉是淚。

且說蔣孝家的在門口只聽得她們哭成一團,忙也進來瞧,趙嬤嬤便忙著走過去對她道:“你先回了敖大奶奶,我這邊就回太太去,旋姑娘只怕是不中用了!”

蔣孝家的忙上前去看時,趙嬤嬤已經慌著跑出去了,便細細上前查問,奶孃只將那趙嬤嬤的話說了一遍,蔣孝家的忙啐了一口:“這個老不死的,這不過是受了些寒,正發熱呢!不去尋大夫過來瞧瞧,哭什麼!哪裡來的什麼姑娘癆!通共病了一夜,怎麼就是癆病了!”說罷,便吩咐人快去尋大夫。

不過一會兒,雲夫人趕過來,聽了趙嬤嬤的話,也不敢進屋,只是站在門口,聽到蔣孝家的回話說原是感了風寒,便才又往裡走,看情況的確如此,便將趙嬤嬤狠說了一頓,又命人不可再坊間找大夫,託人往那宮裡找醫女來了便好,更囑咐奶孃與紫菱,小心伺候著,又將景旭家的留在這裡照看,原是不欲再去的,只是昨日已經答應了魏家,不去不得。

景旭家的極為伶俐,見此情景,忙上前擔保照顧好林旋兒,若出了半點紕漏,太太你揭了我的皮,雲夫人大悅,這才帶著玉姍、秋荷連同珍兒、朵兒、玉兒、巧兒一同出門去了。

玉姍於雲夫人同乘前面一輛,秋荷、珍兒、朵兒同乘,惠姨娘帶著玉兒、巧兒乘一輛,三兩六騾大車從街道平穩緩緩經過,四周圍肅靜,雲夫人掀開小簾瞥了一眼,只見路上安靜無一人,有些奇怪,便問身邊的玉姍:“今日此刻街上怎會無人 ?'…'”

玉姍聽了忙笑道:“這不是無人,是魏老爺早定好了時辰,使人攔住了販夫走卒,令其繞道而行。”

雲夫人心花怒放,交口稱讚這魏紀是個懂禮數的。

玉姍便笑道:“娘您實不知道,這魏老爺心細如塵又懂得禮數,向來最尊敬娘您的為人,不時對人說,這京中最為得體大方的誥命,便是娘您了!他這動人攔路的行徑我事先也是知道的,說了不必如此,只怕有人閒話,只說咱們憑著二品鎮國的頭銜欺人,但您知那魏老爺如何說來?”

雲夫人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