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種邊角碎料一般的人物,不過就是讓女兒撲蝴蝶,撞見那些個婆子罷了!”
景旭家的忙問:“即使如此,她讓自己的兩個女兒過來就罷了,做什麼要搭上朵兒呢?她也不怕事情敗露了你會對付她?”
雲夫人低頭看看對面機上的牡丹花兒,那是惠姨娘今兒個一早送過來的,才又道:“這正是她小聰明的地方,拉上了朵兒又兩個好處,其一,不會明白地看明白是她讓自己的兩個女兒撞出來,其二,美女需要比較,這巧兒雖說不及旋兒標緻,但經朵兒和玉兒襯托,必定脫穎而出。讓人一眼就看中。”
景旭家的感嘆了一回,才又疑惑道:“按理來說,這旋姑娘養在深閨人未識,雖說屋裡只有奶孃和紫菱兩個人,但卻也服侍得盡心盡力,寸步不離地守著,不說這外人了,就是咱們園裡的人,也極少有機會見到她,誰會為她大費周章呢?”
“這世上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雲夫人又道:“咱們畢竟重視這旋兒也只是近一月的事情,之前咱們便是什麼都不知道,也罷,既然有人捨得花幾千兩銀子不讓她入宮,也便捨得多花些錢將她娶回家,我這喪事上的虧空、送珍兒入宮的虧空也有著落了,既拔了我的一根心頭刺,也省了我來回擔心她心甘情願入宮去安得什麼心。”
卷一 昔日又復來 44。弄人
話說景旭家的應了出去,一邊命人拿了對牌去取銀子,一面自己來到巧兒的屋裡。
巧兒剛梳洗完畢,正用早飯,看到景旭家的來了,忙起身笑道:“什麼風把景姐姐吹來了?”
景旭家的見她還被矇在鼓裡,忙上前道萬福笑道:“姑娘大喜了!”
巧兒聽了,忙笑道:“景姐姐這話說的,我何來大喜?”
景旭家的這才忙將事情原委細說了一遍,卻不料著巧兒聽罷,先是呆呆地愣了半日,後來竟哭了起來,一面哭道:“景姐姐,這是不是當中有何差錯?備選的姑娘不是旋兒嗎?怎麼入宮甄選的會成了我?你有沒有看清楚?果真寫的我的名字?”
景旭家的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怕說錯了話,更刺激了她,便訕笑著道:“姑娘別急,有事兒咱們慢慢說。”
那巧兒只是痛哭不止,兩人正說話,只見惠姨娘從外頭掀簾子進來,對景旭家的笑道:“你先出去吧!這裡我來勸她,你外頭打發人伺候著宮裡出來人,別怠慢了人家,要緊的是千萬別誤了時辰才好!”
這登鼻子上臉,才有個女兒要入宮,這裡裝起太太來了,景旭家的見她對自己發號施令,心中有些不悅,但這頭上也不能理論,便應了出來。
巧兒並不知一切皆是母親的主意,只拉住惠姨娘的手哭道:“姨娘救救我!這宮門便是姑娘墳,我是打死都不願往那裡去的!您好歹跟的太太說說,只別讓我進宮去,就是待在家裡為奴為婢也沒有二話,若真是要讓我去了,我寧和現在一頭便碰死在這兒了!”
惠姨娘聽了,忙笑道:“傻孩子,說什麼為奴為婢的,現下你要是進了宮,可就是天下人的主子奶奶,這明擺著的好事兒你不做,偏說這些混賬話來!快別哭了,換上衣裳,打扮停妥,跟人入宮去了吧!”
巧兒哪裡肯依,只哭得不住,惠姨娘見軟勸她無用,便板起臉來道:“你如今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就是你真碰死在這裡了,我們也要將你的屍首送入宮去,哪有你這樣心眼兒實在的姑娘!給你好心你當成驢肝肺!”
巧兒這才擦乾眼淚,望著惠姨娘,半晌才吶吶地道:“姨娘如今不說,我這裡自己找太太去,索性她才是的親孃!”說著便要往外走,惠姨娘並未曾想到她會如此抗拒,趕上去並未拉住她,只得看著她跑出去,忙對外頭的人道:“快拉住她!”
外頭的幾個婆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到惠姨娘斷喝,忙伸手便將巧兒拉住了,巧兒只是一邊掙扎一邊聲嘶力竭地吼。
惠姨娘忙命人掩了她的嘴,帶入屋中,又只不停地開導。
這巧兒心性,豈容得惠姨娘這等絮叨苦勸,更是煩躁不已,惠姨娘說一句,她便頂一句,母女二人愈發紅了臉,鬧得不可開交。
景旭家的在門口聽了半日,這方趕去回雲夫人的話,只見她正悠閒自在吃茶,同趙嬤嬤閒話家常,景旭家的忙上前將惠姨娘母女拌嘴的事兒說了一遍,雲夫人笑道:“隨她們去吧!”
不知這雲夫人做如何打算,巧兒不依,惠姨娘軟硬兼施也無法,接人的太監就在前堂候著,由林敖、林齊兄弟陪著,這該如何是好。
雲夫人也不多話,只顧跟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