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做點值得被相信的事。”拿過被蕭晟揚勾在食指上的眼鏡,楚音遙從桌下抽出一張面紙,擦著鏡片上的浮塵。
蕭晟揚起身走到辦公桌前,翻了一會兒折返回來,手裡多了一塊印著Dior字樣的眼鏡布。拿走楚音遙擦了一半的眼鏡,不緊不慢地又擦過一次,“還是不戴眼鏡好看。”
這句話楚音遙也不是第一次聽,也不打算說什麼。
將擦好的眼鏡遞過去,“戴著也不難看,下次帶你去配個好的。”
“沒必要,不總戴。”他戴著只是一種習慣。
蕭晟揚沒表態,坐回辦公桌前的皮椅上,有些慵懶地倚在靠背上,“我會通知博雅三天後準備記者會,到時候讓宋琰去接你。”
“嗯。”
午後的陽光落在總裁辦公室裡,兩個人安靜地坐著,一個簽著手頭上的檔案,一個翻著一本大部頭書。沒有交談,也沒有抬頭時交匯的目光,卻被這種靜謐很恰好地溶為一體,溫馨的同調。
三天後,位於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級酒店的會場內,原本定於下午兩點開始的記者會,中午十二點剛過,場內就聚滿了記者。憑著證件入場的記者快速找到前排的位置,攝影師則站在後方選擇最佳的拍攝角度。
博雅的公關部也早早來到酒店,檢查現場的佈置,麥克風的音量效果,以及給到場的記者分發水和禮品點心。場內一片忙碌,讓路過的人也不禁駐足觀望。
一點五十分,宋琰銀藍色瑪莎拉蒂載著楚音遙駛入酒店地下停車場,避開了留守在門外記者的堵截。
一點五十五分,蕭晟揚的黑色雅緻停在正門,保鏢隔開一擁而上的記者,護送蕭太子直接進入休息室。
兩點,記者會正式開始,兩人先後走進會場。
楚音遙的西裝是蕭晟揚讓人準備的,同一款式的休閒西裝,一件墨灰,一件純黑,襯托出兩種不同的氣質——楚音遙的淡漠,蕭晟揚的凌厲。瞬間抹殺了無數菲林。
博雅的製作部經理坐在最左邊,詳細地向在座的記者說明本次記者招待會目的,以及博雅近一段時間的行業走向。並對蕭晟揚和楚音遙前一段的緋聞做出澄清,將矛頭含蓄地指向提出不實報道的報社。
蕭晟揚坐在正中間,淺茶色太陽鏡遮住眼睛,看不出有沒有在聽製作部經理說話。作為一個集團的總裁,他其實根本無需參加這種招待會。宋琰也說如果他參加,就要把原本定好的會議時間往後推,高層要面臨加班開會的局面。
蕭晟揚不甚在意地回了一句,“那就加吧。”倒說不上什麼擔心,只覺得楚音遙可能應付不來這種場面,他坐在那兒,記者也不敢提出太過尖銳的問題。
楚音遙坐在他右手邊,被那些接連不斷的閃光燈照得有些頭疼。發覺到他的耐心漸失,蕭晟揚擰開一瓶礦泉水遞過去,低聲道:“一會兒就結束了。”
“嗯。”接過水喝了幾口,清涼平撫住心裡的躁動。他本以為博雅的人說兩句就算完事了,不曾想那女人說了半個小時也沒停的意思。早知如此,他絕對會找個理由不出席。楚音遙一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而現在卻不能半途離場。
轉頭看了一眼氣定神閒的蕭晟揚,“她還要說多久?”
“我讓她現在閉嘴?”蕭晟揚挑了下眉,近距離還是可以看到鏡片後的笑意。
“不用……”
而這一遞一接,一問一答間,畫面早已被定格在相機的底片上。
在楚音遙將水喝掉一多半後,製作部經理結束了講話,並宣佈進入十分鐘記者提問時間。一時間,臺下的記者紛紛舉起手,準備搶那隻無線麥克。場內的工作人員維持著秩序,坐在另一邊的宋琰負責指定記者。
“請問楚先生,您和蕭總裁是怎麼認識的?”
楚音遙瞥了一眼提問的男人,身後的禮儀小姐上前幫他開啟前面的電容麥,“他想買歌,我沒賣。”
楚音遙的回答讓下面想挖點內幕的記者哭笑不得,簡單的沒有任何可以報道的噱頭。
宋琰早料到會是這種情況,擺弄著手上了到場記者名單,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直接叫了下一位。
“蕭總,您能細述一下和楚先生的關係嗎?”
蕭晟揚雙手置於桌上,勾著嘴角,唇線微抿地開口道:“我和音遙是合作關係,被某些媒體詆譭的問題會直接轉交給蕭氏的法務部。”
見他顯然沒有楚音遙那麼難說話,記者們將提問的對像迅速投向蕭晟揚,“報紙上的確登載了你們較為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