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激動差點說漏嘴。
蔣沁抓重點的能力完全出人意料,立刻問:“你什麼時候看她射飛鏢的?你遇到危險了?怎麼不告訴我?”
孟珠呆呆地眨巴著眼睛,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謊話來:“夏天,院子裡蚊蠅多,如霜幫我打蚊子。”
打蚊子用飛鏢?
聽起來倒是聽神奇,但和殺雞用牛刀有什麼區別?還不都是大材小用。
蔣沁半信半疑,歪著頭打量孟珠,掂量話裡的真實程度。
孟珠本就心虛,索性岔開話題,把蔣沁的注意力都引到那支菸花筒上去:“阿沁,你會用嗎?”
“這有什麼難的,不是說遇事時燃放上天,她就能看到嗎?”蔣沁無所謂地說。
“但是我沒看到點火用的引信。”孟珠問,“所以該怎麼點燃它?”
蔣沁把煙花筒舉到眼前一看,發現確實如孟珠所說那般,她微微皺眉,很快發現它上下不一樣粗細,再細看,原來同樣花紋包裹著的是兩節套在一起的紙筒。
“我覺得應該是開啟這裡,然後露出引信,以防誤燃。”
她一邊說,一邊動手實踐,將上半截較粗的紙筒拔了下來。
只聽“哧”一聲響,金紅色的火光之躥上天,瞬間盛開成一朵巨大的蘑菇。
☆、54|1。22
第五十四章:支開
如霜趴在房頂上,眼看著那兩名男子帶著楊蔓君在院中各個房間裡進進出出。
“姑娘覺得還合意嗎?”三人走回院子裡時,年輕的男人問起。
楊蔓君猶猶豫豫地說:“我覺得,好像……”
“姑娘別嫌小。”年長的那個打斷她,“兩進院是不大,但五臟俱全,前面住僕婦,後面住主人,東西廂還能做書房會客之類的,一間都不空閒,一點兒都不浪費。”
“不是,我是覺得有些大。”楊蔓君解釋道,“我哥哥一個人住,尋個清靜的地方讀書而已,不用兩進院那麼大,只要一進院的就好。”
如霜聽明白了,原來那兩個人是中人,在帶著楊蔓君看房子。
“姑娘,這你就不懂了。眼下沒人住,看著空曠顯大,等真住進來地方肯定不夠用。你想啊,令兄在正房起居,東廂留作書房,西廂就算姑娘你或家中其他人來時暫住,這一進院已經安排滿了,還有廚房、雜務房、僕役房沒地方呢。姑娘,咱們哪可能一個下人都不用呢,令兄是讀書人,君子麼,都遠庖廚,肯定得僱個廚娘,”年長那人從事這行多年,早練出一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好本事,“人讀書時還講究個專心致志,最好少受打擾,那麼請個小廝兼門房也必不可少,而且一人兩用,月錢只一份,合算。”
楊蔓君何嘗不知道這番道理。倪之謙雖然家中本來富足,但如今離鄉別井,一針一線、一磚一瓦都靠自己雙手掙來。在荊州用寫書的稿酬租賃一進小院,生活上也不過將將收支平衡,偶爾小有餘錢。晉京是國都,什麼都比旁的地方貴,兩進院他肯定租不起。
不過她也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女子,市井上做生意的人那些門道兒,多少也知道些。譬如這總是先展示比對方原本要求的更好些的,就是本著一般客人說出來的心裡底價並非所能付出的極限,若是商品真合心意,多支出一兩成不是全無希望。
可這招對於楊蔓君來說不靈,一進院已是倪之謙如今租得起的極限了,他雖說也薄有一些積蓄,但到晉京來趕考,那是最後背水一戰,肯定不能再寫書稿賺錢,連路上和等放榜一起算上,至少兩個多月坐吃山空,更得事事打算得精細些。
“我會煮飯給哥哥的。”楊蔓君說,“我還是想多看幾間再做決定。”
如霜聽了一陣,認為那兩名男子沒有可疑,與其擔心楊蔓君被拐走,倒不如擔心她會不會被人騙財,開始環視院中情形,準備伺機離開去向孟珠回報。
“其他的房子當然有,不過可沒有這處這麼好,姑娘,剛才你也見了,這條巷子多環境清幽……”
年長的中人仍未死心,還在揮舞著三寸不爛之舌試圖說服楊蔓君,正說著,忽然聽到一聽悶響傳來,一道金紅色的火光從牆外直躥上天,在空中綻放成一朵圓嘟嘟的蘑菇圖樣。
“呵,姑娘,你快看,這巷子裡的居民生活富足,不時買來煙花燃放,住在這兒的話不用等到逢年過節,經常能有煙花看。”
如霜也見到了,她立刻翻到房頂另一邊,幾下騰挪躍出院牆。
巷子裡除了蔣沁和孟珠並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