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妙,看看對面的蔣沁,又扭頭看看身後的燕馳飛,問:“怎麼了?她跑什麼?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見我嗎?”
蔣沁連忙拉著喬歆一起追上去:“快跟上她,這裡人又多又雜,別讓她落單。”
三人一路跑進綠柳居。
夏侯芊包下的天字號雅間在三樓,兩面臨水,風景獨好。
她約來的姑娘們差不多到齊了,太子嫡女肯屈尊結交之人本就不多,滿打滿算也未超過十人。
孟珠坐在臨窗的一桌前,和喬蔣兩個,再加上孟珂,一起打葉子牌。
孟珠不時瞄一眼渡頭,燕家的船還停在那兒,燕馳飛卻已經不在船頭了。她心不在焉,自然輸多贏少,荷包裡裝的銀花生、金瓜子被贏走了大半。
夏侯芊拉著孟珍坐在斜對角的羅漢榻上說話,她左手邊坐著個梳雙垂髻的小女孩,看起來約莫十一二歲年紀。
夏侯芊向孟珍介紹:“這位嘉柔縣主,是我三王叔的女兒,明年也要進書院了,你以後就和我一樣叫她蕙蕙好了。”
她口中的三王叔,是指元衡帝四弟的小兒子莊敬郡王,夏侯蕙便是莊敬郡王的獨生女兒。
夏侯蕙衝孟珍甜甜一笑,唇邊露出兩個小小的笑渦來:“我常聽堂姐提起你的,說你是咱們晉京最美也最有才華的姑娘。”
夏侯蕙今天是跟著夏侯芊出來的,雅間裡的女孩子們她誰也不認得,便一直黏在堂姐身邊,夏侯芊說話也不避她,只管向孟珍道謝許願:“你幫我的事情我會記在心裡,等將來適合的時候,我肯定也會幫你的。”
“郡主言重了。”孟珍微微一笑,“我與郡主自□□好,幫你是我心甘情願的,並非要求回報。”
夏侯芊點頭:“我知道你對我好,就是這樣我才更要幫你呢。”她說到此處稍稍壓低聲音,“我娘最近開始打算給哥哥選妃了。”
夏侯芊沒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她指的太子的庶長子明王夏侯凌。
孟珍微垂眼簾,狀似不在意,其實聽得很用心。
“她問我書院裡可有哪個姑娘樣貌人品都出眾的,所以我更經常在大家面前提起你。過段時間可能還要會辦一次賞花會,到時候要考較大家,也讓哥哥過過眼,你就安心等著吧。”
孟珍眼波流轉,似笑非笑,又帶些羞澀:“明王殿下也不見得會看上我。”
“有我在呢!”夏侯芊打包票,“你幫我,我幫你,朋友交來不就是這樣的麼。”
孟珍謝過夏侯芊,起身去看孟珂與孟珠。
夏侯蕙盯著她背影,圓溜溜的眼睛轉了兩轉,忽然問:“堂姐,孟珍姐姐要做我們嫂嫂麼?”
夏侯芊捂住她嘴:“不許亂說知道嗎?”又問,“你想不想要一個和咱們要好的人做嫂嫂?”
夏侯蕙被捂得喘不上起來,為了讓她趕緊鬆手只好胡亂點頭,心裡卻在嘀咕:難道嫂嫂不應該是以堂哥滿意為標準麼,為什麼做妹妹的要暗地裡把關操作。
孟珍來到桌前時,孟珠正捂著自己的荷包哀嚎:“我不給了!你們也太壞了!”
“明明是你自己輸多了就撒嬌耍賴,牌品不好。”喬歆一邊揶揄一邊伸手去捏她臉頰。
孟珠連忙伸手捂臉,蔣沁趁機搶過荷包來,倒出最後四顆金瓜子,自己留兩個,再給喬歆和孟珂一人一個,最後把空空如也的荷包還給孟珠:“願賭就要服輸。”
孟珂從沒有和同齡的女孩子這樣玩鬧過,有些害羞地掩口輕笑,因為興奮,面色微微有些發紅。
孟珍問她們要不要一起下去逛一逛:“我好久沒出門了,看外面乞巧市那麼熱鬧,便坐不住,你們誰同我去?”
上次孟珍捱過罰後,孟珠“寬宏大量”的原諒了她,但那隻限於表面,這時只說:“我都沒有銀兩了,幹看不能買,我才不去。”
孟珍聽了笑:“有我和珂兒在,還能虧了你不成。”
“那姐姐們借些花生瓜子來給我打牌吧,我要把輸的都贏回來。”
孟珠不肯去,孟珂倒是很有興致,她從沒出過門,自然也沒逛過專為這天設的乞巧市,便和孟珍一同下了樓,她們兩人的丫鬟半夏和錦梅也連忙跟上。
乞巧市設在渡頭與綠柳居中間的大街上,此時人潮如流,車馬全不能通行。
半夏知道自己主子體弱,一路攙著孟珂走,孟珍走在孟珂另一邊,儘量與她並肩。
集市裡人實在太多,摩肩接踵的,有一次甚至將孟珍頭戴的帷帽擠掉了去,錦梅更是被人潮擠開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