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也知道不能讓陛下久等了嗎?
顧雪瑤和雲起軒這才跟著宇文絕一起下了樓,往皇帝所在的小單間裡去了。
這小單間的門沒有關,幾個侍從守在門口。
雲起軒還未進門便看見了皇帝的身影,進了門便單膝跪地,行了個君臣大禮,“陛下駕到,臣有失遠迎,還望陛下恕罪,願陛下萬安。”
顧雪瑤是第一次見皇帝,這個皇帝長的英武之極。但她雖是初見卻也沒有顯得很驚慌。若不是看雲起軒跪下了,那她估摸著會一直站著。
顧雪瑤不慌不忙的走到雲起軒身側,瞧了一眼皇帝,然後跪在地上施了個大禮,“民女顧雪瑤參見陛下,陛下萬安。”
皇帝不是沒有見過雲起軒的,每次各方大將小將班師回朝都會進行朝堂參拜封賞,這雲起軒是他的愛將,自然是見過的,但此刻雖是為了侯府的事情見了他。卻也不會有多大的特別。
只是,雲起軒身側的那位女子。卻讓他覺得有些意思啊,連雲起軒這樣榮寵一身的少將,見了他,也是恭恭敬敬的,怠慢自不敢有半分,因為他到底是皇帝嘛,這些都是應該。也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那女子卻第一次見他,明知道他是皇帝,竟敢直視他,還有那態度,怎麼都讓他有一些不爽卻又帶著些歡喜,還有那說話的態度,淡漠的如同他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而他也確實是。雖然身份至高無上,但他也是人啊,從未體驗過作為普通人的他,怎麼能不絕的新奇?和開懷?是,又有不爽,又有歡喜,還有新奇,更有開懷,加在一起竟有些複雜的讓他難以言語。
總而言之,這女子很討人喜,至少他不討厭,沒想到雲起軒竟娶了這麼個有意思的女人。
皇帝一瞬間的感觸良多,亦做了最後的決定,“都起來吧。”
雲起軒和顧雪瑤起身,皇帝便問道,“顧雪瑤,朕聽說你對侯府的案子有異議,可有此事?”敢對他的決策有異議,那他可得看看這女子究竟有什麼異議,若是對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即便他同意了,也依舊是同樣的結果,那麼他為何還要冒險去改變聖旨?到時候若還是那結果,那不是鬧了個大笑話嗎?
“是。”顧雪瑤說了個是,便抬眸看向皇帝,她能遵從禮數就已經很好了,要她在意和皇帝說話不能直視,她是不知道,亦做不到的,在她的認知裡,說話就要看著別人,這樣才是對別人的尊重。
皇帝見顧雪瑤看著自己,好心情的沒有惱怒,這世上除了他已經死了多年的親爹還沒有誰敢這樣看他,連他親孃見了他都是要低頭的,但其實他在習慣這些的同時也是厭惡的,而這裡不是宮裡,此刻有個這樣靈動的奇女子這樣看著自己,感覺卻是不一樣,亦是高興地。
“說吧。”他說道。
顧雪瑤沉吟一刻,在腦中將要說的話過了一遍,雖然她不怕皇帝,但也知道說錯話的嚴重性,最重要的是,她要以最簡單明瞭的方式說出來,這時候就是表現她能力的時候了,她知道皇帝問這問題是在考驗她,她若答不好,那麼這次機會便失掉了,若答好了,便有機會救侯府了,“侯府的貪汙案,是因為杭州衣鋪的一批疑似走私的貨物引起的,民女在來京城之前,去杭州的衣鋪看過了,作為同為髒物的髒貨以及帳簿,只有帳簿保留並送往京城,而那些最重要的髒貨卻被毀了,據民女所知,發生這樣重大的官員貪汙案子,那些髒貨是要拿來做證據的,所以,民女有很大的理由懷疑,是有人刻意而為之,以此來陷害侯府,而且民女猜測,陛下並不知道,因為若陛下知道了必定不會將侯府定罪了。”
皇帝聞言略略皺眉,他確實是不知道有人將髒貨銷燬了,怪不得這顧雪瑤說這案子有問題,但是她如果說得是事實,那麼朝中就有人欺上瞞下,雖然朝中一直有人暗中作祟,而他也知道大概是哪些人,但如果那些人已經膽子大到這種地步,可想而知他的地位有多麼的危險,平陽侯雖算不得什麼大官,因為畢竟沒實權,但至少是一個侯位啊,說栽贓就栽贓,那對方在朝中的影響力可見一斑了,要知道從朝中一直到民眾,這中間要輾轉多少人手啊?
皇帝略一沉吟,說道,“你說的事,你能保證是真的麼?”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會命人著手去調查,而且是暗中進行,因為之前明理調查,呈上去的結果卻是侯府貪汙證據確鑿,否則他又怎會將其定罪?
“民女保證。”顧雪瑤堅定的說道,多餘的話一個字也沒說。
“如果給你機會調查此案,你有幾分把握?”皇帝再問道。
顧雪瑤心裡掂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