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並不算太遠。雖然他們走的很慢,但是卻也並沒有用上太長的時間——甚至連讓施靜再繼續多胡思亂想些事情的時間都沒有,他們兩人便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
楚留香輕輕嘆了口氣,原隨雲的表情卻仍是很淡然,仿若完全不知道這石窟發生了或是正在發生著何事。
施靜方才衝到高臺上,其實倒也並不是一無所獲,她雖然在“蝙蝠公子”的石頭椅子上撲了個空,但是陰錯陽差間,居然順手放倒了隨侍在石頭椅子一旁的一個蝙蝠島門人。
這個門人看上去很年輕,也很英俊,想來平日裡也是個人模人樣的公子哥兒。但此刻,他的整張臉都有些扭曲,顯出一種奇怪的恐懼和驚異來,然則即便他再驚恐,卻也只有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因為施靜在撞到石頭椅子的時候,順手點了他周身的幾個大穴。
他的腳下,正有兩男一女三個年輕人掙扎著爬起來,其中一個年輕男子惡狠狠地瞪著那蝙蝠島門人,好似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那一對兒豹子一般的大眼珠子,讓施靜想認錯了都難。只是都這麼多回了,每次跟著楚大少爺出場的時候,胡大爺您老咋每次都是倒黴的那個呢?
剩下的那對年輕男女,她卻是都不認得,不過既然同胡鐵花一起被捆在那裡,想來也是跟他們一夥兒的難兄難弟們吧。
只是,再仔細看,那高臺上的人,也只有這幾個,無花果然還是不見蹤影。
再往四周一看,其他的、此前潛藏在暗中的那些蝙蝠島門人,卻不知道為何都橫七豎八地蜷縮在地上,仿若見了火的蝙蝠一般,抽搐著無法動彈。
於是,整個石窟成為了朝著楚留香戰隊一邊兒倒的形式,如果忽略掉那些呆坐著的武林“豪傑”們的話。
其實以施靜的脾氣,直接說正經事兒就好,但是,既然在這裡同楚留香碰見,不管咋樣,也算是戰友了,她總不能太不給人家面子了,故而,她便扮演起了高貴冷酷的角色了——演講啥的,還是讓這孩子上吧。
果然,楚留香迅速發揮了他演講的才能,迅速地說服了滿座嘉賓。施靜對他的口才表示十分欽佩,但是其實,這一番話的中心思想,也不過只是幾個字“識相點兒,別插手”。
當然,並不是誰都吃直白直爽到直抒胸臆這一套的,楚留香那番話說出來卻沒有人有異議——說什麼“銀貨兩訖”,一旦在這裡有了交易,人生就有了汙點了啊同志們,以後小辮子被人抓在手裡,那“蝙蝠公子”簡直就能對大家全部人民為所欲為了,好可怕啊有木有……
就在施靜一邊欣賞著楚留香的精彩忽悠,一邊把他這十分優美有禮的措辭腦補翻譯成大白實話的時候,圍觀群眾裡忽然有個哥們跳起來說:“我不是蝙蝠公子。”
當事時,楚留香正講到“在座的每個人都可能是‘蝙蝠公子’”,於是,這個又黑又壯還滿臉麻子的“好漢”便漲紅著臉跳了起來,大聲澄清——按照“賊喊追賊”的原理,這貨肯定是心裡有鬼的,他當然不是“蝙蝠公子”,就他那個樣子就算是能整容也整不出來人家“蝙蝠公子”那智商啊。
不過,他居然是那“臨城血案”的殺手本人,難怪長得那麼一副一看就讓人生厭的模樣。楚留香前腳揭露了他的底,原隨雲後腳就把想要“畏罪潛逃”的這位據說叫錢三的麻子哥解決了。
配合之默契,讓人不由得讚一聲好兒。
偏偏這兩個人都是一個比一個淡定的模樣,讓旁人完全摸不著頭腦,只得都傻傻盯著他們看。
施靜站在他們倆中間,仿若處在風暴眼上,也不幸迎接了四面八方的圍觀群眾們的好奇目光。
我說兩位大哥,難道這是讓我出場的節奏麼?
施靜看著那倆人愈發往“含情脈脈”的方向發展,忍不住默默嘆了口氣,正待說話,卻忽然聽見楚留香開口打破了沉默,緩緩道:“不知道原公子是否也想知道那‘蝙蝠公子’的名字?”
原隨雲仍是那副安詳鎮定的模樣,居然還微笑著道:“香帥請講,在下洗耳恭聽。”
楚留香卻終是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施靜撇了撇嘴,心道:要說便說,哪裡這麼多虛禮。
她心念方動間,卻已經有人替她喊了出來——“老臭蟲,你倒是快說啊,急死人啦。”
如此嗓門,如此脾氣,不用說就知道是誰了。
施靜含笑轉過頭,果然見到胡鐵花在不遠處揮舞著拳頭咆哮。見到施靜看過去,他倒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