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
白安雅的話讓白玉瑄心中陡然一跳,莫不是自己暴露的太厲害了?想到這裡,白玉瑄收回了恍惚的情緒,柔軟一笑:“那我像什麼?”
“你像深宮裡那些滿腹算計的婦人。”白安雅不留情面直白的說了一句,說話的同時靜靜的盯著白玉瑄的眼睛。
而白玉瑄卻是極從容的應對著,同時語氣淡淡的說道:“我哪裡比得上那些人,至少那些人表面還是光鮮的呢。”
而盯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來的白安雅最後只能帶著幾分頹敗的收回目光,極深奧的說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有一天你不會比她們光鮮呢?”
聽到這句話,白玉瑄眉眼閃了閃,卻也只是一瞬。之後白安雅帶著幾分悠遠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可是那些虛假的光鮮有什麼用呢?如此美好的人生為什麼就一定要用來籌謀算計上?這天下如此大,世間如此之美,若是縱情山水,遊遍名川,其實也未嘗不是對人生的一種尊重。我們終究還是擺脫不了凡俗,終究還是被凡塵所拖累了。”
自重生之後,白玉瑄的內心一直都是無波無瀾的。甚至為了更好的掩飾自己,連神情都是雲淡風輕,遇到再大的事情,都是從容面對。
如今聽了白安雅的話,白玉瑄卻有一瞬間的迷茫,自己如今這番費盡心機的復仇,到底值還是不值?
只是她的思緒還未飄遠,便被白安雅拉起,猛的向前跑去。白玉瑄不明所以,而白安雅卻是帶著幾分輕鬆的側著頭說道:“年輕人,多活動活動好呀。剛才那些話可都是凝華姨母與我娘聊天的時候說的,我也只是偷聽哦。”
而白玉瑄卻是淺淺一笑,認真的應道:“可是卻很有道理。”
聽到白玉瑄的話,白安雅微微愣了下,之後才得意的笑笑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說的。咱們快回府吧,明天還參加誰誰的及笄禮呢。”
113 放燈
這一會的相處,白玉瑄也大概能摸出白安雅的性子,看對眼的可以試著去相信。而看不上眼的,甚至連名字都懶的去記。
但是白玉瑄也不敢肯定,這個便是真實的白安雅,就像現在在白安雅眼裡,面前的這個自己,也不是完全的自己。
畢竟初次相識,大家多少都還是會有所隱瞞的,這一點白玉瑄自己明白,所以也並不強求著白安雅。
低下頭,靜靜的走在白安雅身邊,看了看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明明不過就是一種相攜而行的無意之舉,可是白玉瑄卻突然在心底湧起一絲感動。
自重生以來,自己將太多的東西揹負在心裡,以至於自己的每一步都走的異常艱辛。也許這一生她都沒有這樣的機會,如白安雅這般恣意而活的機會。
可是,至少此時,她的心是安寧的,那樣便好!
收起心底那剛剛湧起的情緒,白玉瑄側了側頭,看著錦城夜晚的繁華,雖然帶著微微的陰暗,卻是人來人往,熱鬧至極。
前世的自己,便將短暫的一生困於後宅爭鬥之中。如今重活一世,難道還要如那般生活嗎?白玉瑄對著如此熙攘的人群,輕聲的在心裡問自己。
而心底那個遠遠的聲音回答的是:“還要如此。”
大仇未報,玉氏一族還未崛起,自己又怎麼可能任性而為,過自己期望中的生活呢?
“今天又不過節,前面那些人為什麼在放孔明燈啊?你們錦城有什麼特殊的習俗?”就在白玉瑄想著心事的時候,身邊的白安雅突然輕聲問了一句,開口的同時,慢慢轉過頭看了白玉瑄一眼。
而白玉瑄極快的收好自己的情緒。淺淺一笑,柔聲解釋道:“錦城緊臨皇都,與皇都百姓一般,都喜歡熱鬧。並不是要有節日了才可以放燈,若是家裡或是族裡有了什麼人生辰,或是有了喜事。都喜歡出來放個燈,圖個吉利。”
“哦哦哦,我明白了,這就跟常州的放河燈其實是一樣的,就是圖個喜慶。”白玉瑄的話音剛落,白安雅便急急的說道。只是提到常州的時候,眉眼間的異樣光亮還是讓白玉瑄的眸底恍了恍。
那是在提到自己在意。或是自己嚮往的地方才會有的目光,白玉瑄問自己若是有朝一日離開了錦城,再與他人提及之時,自己是不是會如此?
答案是模糊的,至少這個時候,白玉瑄覺得自己沒辦法回答。沒有經歷過異鄉的遊走,她沒辦法去理解這份鄉情。
“對啊,常州是水鄉。河流又多,百姓可能放河燈多一些。而錦城就不一樣了,稍微乾燥了些,便只有七月逢個雨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