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靜儀因為生氣的緣故,這一路陣仗也相當大,整個院的婢女婆子,除了白玉瑾近身的川貝,幾乎是都跟著薛靜儀過去了。
而躲在府裡亭子納涼的白府二小姐白玉琬,卻對著這樣的陣仗微微蹙了下眉,不過瞬間,又恢復如常。
“莫不是二房的夫人提前過來了,不然夫人怎麼這副陣勢?”白玉琬身邊的小婢女半夏,見白玉琬對著這樣的場面,表情淡然,甚至連一點起伏都沒有,不由小聲嘆了句。
“想著應該不是,若是嬸孃過來了,府裡的女眷當是一起去迎接的。”說完這句,又看了眼薛靜儀的那個陣仗,白玉琬斂了斂眉眼,緩緩起身,之後開口的聲音透著淡淡的疲倦:“坐著有些累了,回去看看孃親在做什麼。”
半夏明白,自家小姐這是不願意攪進府裡的爭鬥,所以聰明的選擇迴避。如此也好,自己也不用像其它房裡的婢女那樣,時刻擔心自己的安危。
想明白這些,半夏帶著幾分滿足的笑了笑,之後扶著白玉琬的動作格外小心,甚至是輕柔到極致。
對此,白玉琬淡笑不語。
而此時的白玉瑄已經氣定神閒的在藤椅上坐好,看那樣子似乎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著薛靜儀親臨一般。
“小姐,不然奴婢去尋了老爺過來吧,跟夫人硬碰硬,你賺不到好處的。”之前綠兮回來的時候,猶豫了半天,還是將自己路過薛靜儀房裡的事情跟白玉瑄講了一遍。
本來綠兮以為這件事跟她們小院應該是沒關係的,沒想到聽完這些之後,白玉瑄卻是淡淡應了句:“怪我,是我疏忽了。”
話是這樣說的,可是綠兮見白玉瑄的表情,便沒有一點是她疏忽的意思。隱隱的她似乎也能明白,薛靜儀之所以發了那麼大的火,怕是跟自己這位新主子,有脫不了的關係!
原本氣定神閒,甚至帶著幾分漠然的白玉瑄聽到綠兮如此說,正準備回頭說點什麼,卻聽到門口一聲尖叫:“白玉瑄,你給本夫人出來!”
45 動手
白玉瑄那未說出口的話也卡在了喉間,而綠兮在聽到薛靜儀的這一聲尖銳的喊叫聲,本能的蹙了蹙眉。
按理說,薛靜儀也算是出身名門,雖然比不得那些特別金貴的名門千金,可是薛家到底也不能算是小門小戶,這基本的禮儀廉恥,薛靜儀想來應該懂的。
可是,最近幾年,綠兮看到的卻是,一個近乎瘋狂的薛靜儀,甚至有的時候,綠兮都覺得,現在的薛靜儀還不如秀芝更像是一個名門之後!
“這正午的日頭正毒著呢,夫人若是有事,派人過來喚一聲,瑄兒自然會親自過去,哪勞得夫人如此大駕!”看到這樣的薛靜儀,白玉瑄便明白了,白鴻禮已經將讓秀芝輔助薛靜儀打理府裡事務的事情,告訴薛靜儀了。
若是白鴻禮是真正疼惜自己的,自然不可能挑這麼個時候跟薛靜儀說。可是如今他就是說了,那麼……想到這裡,白玉瑄面上安然一片,心底卻不自覺間的變冷。這個困了孃親一生的男人,到底值不值的孃親賭上身家性命,還賭上自己兄長的一條命!
若是小狐狸玄箏的話可信,那麼當年玉明涵明知道府裡有人害她,卻還是選擇犧牲自己,來保全白玉瑄。只是,玉明涵用命換來的這份保全,便只是如此嗎?
“賤婢!果然跟你娘一個德行,我原本想著,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府裡待著,我自然不會為難於你,到了年齡,該給你尋個人家,也會給你尋的。”說到這裡,薛靜儀重重的喘息了一番之後,情緒帶著微微的平靜,卻在看向白玉瑄眉眼的時候,猛的想起了玉明涵的那一分淺笑,心底最後的弦徹底轟塌。
握緊了拳頭,銀牙緊咬著繼續說道:“卻不想,你竟然這般不識好歹!你……啊!”
薛靜儀帶著幾分癲狂的說完,猛的上前一步撲向躺在藤椅上的白玉瑄。
而此時的白玉瑄卻是在心裡算計著,是躲還是應挨下來?今天的這個局,她是拿了自己的命在賭的。雖然這會院子裡有綠兮,可是到底綠兮還是奴,若真鬧起來,綠兮討不到好處。
之前白鴻禮離開的時候,白玉瑄懶懶的挪著身子,向院門口走了走。隱隱的,看到遠處亭子裡一身富貴紫衣的白玉琬。
前世印象裡的白玉琬是什麼樣?喜歡穿什麼樣的衣服,其實白玉瑄已經記不住了。只是,如今看來,這白玉琬似乎喜極這紫衣,見過兩次,她也穿了兩次。
白玉瑄簡單看了下自己院門口的路線,不管是從哪邊過來,白玉琬在那個亭子裡都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