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依舊掛著那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葉非璃注意到房中的另一人,將外套隨意的搭在椅背上,臉上揚起那抹人畜無害的淡然微笑,他道:“沒想到莫二少今日如此閒情。”
“看來我今天來的很不是時候。”莫譽毅將小筆放下,道:“雖然現在說這種話有些不合時宜,不過我需要葉先生配合調查。”
肖青一怵,忙道:“莫二少這是什麼意思?”
“葉先生應該知道了晉家的事,這行為雖然算是過河拆橋,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論處,還望葉先生能夠多多配合配合。”莫譽毅解釋。
葉非璃點頭,“自然會配合,只是我想現在我需要一點私人時間,請莫二少在樓下稍等片刻。”
莫譽毅不再多言,推開門,目光再一次略有深意的落在肖青的脖子上,那道傷口時不時的流出一點血跡,雖然不多,但襯著那白淨的襯衫時就變得異常的鮮豔。
葉非璃走至窗臺前,有微風從虛敞的窗子裡湧進,他適時的將窗子合上,聲音一如既往的不溫不火,“我回來了,你還想說什麼就說吧。”
“難不成你真的打算跟著莫譽毅走,說什麼配合調查?”肖青拽住他的手臂,眉頭緊蹙,“你難道忘了晉家做的是什麼事了?”
葉非璃瞥了一眼他主動抓上自己手臂的手,笑道:“不是你讓我回來的嗎?”
肖青愕然,倉皇的鬆開自己的手,“你的意思是你都已經逃出去了?”
“你覺得出了這種事,C國還有我的立足之地嗎?”葉非璃再問。
肖青恍然大悟,難道他離開只是為了逃避C國的追捕?
葉非璃抬起他的下頷,笑意漸深,“你現在的沉默是在懷疑我的離開只是害怕被調查嗎?”
肖青猜不透他的心思,有意的推開他的手,“堂堂葉家少主會害怕調查嗎?”
“所以你猜錯了。”葉非璃單手斜放在口袋裡,垂眸盯著肖青被血染紅的指尖,徑直走到床頭櫃前。
肖青不明白他又想做什麼,跟著走了兩步,卻見他拎著急救箱重新折回來。
葉非璃指著椅子,道:“我竟然不知道堂堂薛太傅還會以死相逼,這種上不得檯面的事,原來薛太傅做的這般得心應手。”
“既然都走了,真的是因為我又回來了?你也知道就算你真的不回來了,我也不會傻到真的自殺。”肖青瞧著他用著消毒水一點一點的替他除去手上的血跡。
那一天葉非璃的手受傷,他是用著一整瓶水去消毒,那狠心的動作好像感覺不到疼,如今他卻小心謹慎的塗抹,好像疼的不是肖青,而是他葉非璃。
肖青指尖輕顫,想要阻止他這麼扭扭捏捏的動作,卻見他突然抬眸,四目相接。
葉非璃道:“我說過你的手很珍貴,別傷害了它。”
“我現在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市民,不需要特意的去注意。”肖青耳根燙了燙。
“吃飯你需要它,診脈你需要它,練字你需要它,練劍更需要它。”葉非璃嚴肅道:“不疼嗎?”
肖青尷尬的移開目光,“又不是什麼矯情的人,一點小傷會疼嗎?”
葉非璃將藥膏抹上,點頭笑了笑,“也許你不會痛,可是我會心痛。”
“……”肖青急忙縮回自己的手,自己拿起藥膏塗上,“那些話不要再說了,太輕浮。”
葉非璃沒有理會他的牴觸,繼續拿著棉籤替他將脖子上的血跡擦乾淨,“是不是我不回來了,你真要給自己一刀子?”
“你認為我是那種人?”肖青冷嘲熱諷道:“我不過就是為了逼管家罷了,哪怕最後你真的不回來,我也不會傻到傷害自己。”
葉非璃沉默,他能感受到指腹接觸下那人體最薄弱的命門,只要割破了這裡,哪怕自己有再厲害的迴天之術,也得眼睜睜的看著他不過短短一分鐘就會殞命。
他是真的開玩笑,還是故意不說實話?
肖青見他沉默,低了低頭,“人只有一條命,我從來不會期盼奇蹟能讓我再活一次,這條命,我很珍重。”
“以後別做那些危險的事,不是每個人都會縱容你,更不是每個人都捨不得傷害你。”葉非璃將紗布貼他黏上。
肖青目光一緊,他清晰的察覺到自己心口處那顆本是沉寂的心臟失去了鎮定,恍恍惚惚的跳的激烈,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追逐著它,讓它不停的蹦躂著。
葉非璃將染血的紗布丟進托盤中,半蹲在他的面前,問道:“說吧,你讓我回來想對我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