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掩嘴一笑,“我可是沒有再偷喝藥了,這是自然發育的。”
“這樣就好,進去吧,我今天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肖青牽著她的手,未曾顧忌她身後目光灼灼的莫譽毅。
兩道身影一同擠進廚房,隨後,葉非璃被丟了出去,廚房門嘭的一聲不留情面的緊合上。
廳外,兩個男人面面相覷。
葉非璃尷尬的輕咳一聲,“他們師徒一見面就恨不得拋棄整個世界,習慣了就好。”
莫譽毅突然明白了這個男人曾經那氣紅了眼的感覺,心領神會般倒上一杯紅酒遞上前,“我為我曾經打你的那一拳表示歉意。”
“現在有個詞不是叫做閨蜜嗎。”葉非璃苦笑著碰了碰杯。
廚房內,秦蘇未曾言語的望著男人獨自忙碌的背影,嘴角掛著一抹隨心所欲的微笑。
肖青回了回頭,莞爾,“怎麼這麼看著我?”
“師父,您很快樂對嗎?”秦蘇問道。
肖青擦了擦手上的水漬,靠在灶臺上,由心而笑,“放下了那些紛紛擾擾,我覺得我現在很快樂。”
“葉非璃對您很好,是嗎?您現在的樣子像極了當初的我自己,那種無時無刻把笑容掛在臉上,其實您是愛上了對嗎?”秦蘇再問。
肖青轉過身,拿起乾淨的抹布輕輕的擦拭著案板上的水珠,笑道:“師父很滿足。”
“只要您快樂就無妨,我也算明白了,葉非璃對您是真心的,至少為了得到您,他違背了所有,這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為了另一個人拋棄所有。”
“他有句話說的沒錯,不是每個人都能縱容我的無理取鬧,只有一個人能夠無條件的任憑我的一次又一次傷害、拒絕、憎惡。有些人是皮做的,一捅就破,事後想怎麼修補都是一張殘破的皮,有些人是水做的,就算你用火燒,他沸騰了,不會消失,也不會變化,就算你用冰凍,他凝固了也依舊還在,只要你不倒掉他,他會一直待在那裡,默默相守。”
秦蘇拿起菜刀,將被葉非璃切毀的配料一樣一樣的切好擺放好,道:“您真的要跟他一起去X國?”
“我沒有找到化解詛咒的辦法,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肖青揭開鍋蓋,一陣水霧氤氳在他的瞳孔裡。
秦蘇沉默,只顧著加快手中的速度。
“我會回來的。”片刻過後,肖青道。
秦蘇莞爾,“如果真的到了那麼一天,師父,您還有我。”
肖青手下一頓,他自然知曉秦蘇口裡的那一天是什麼日子,點了點頭,“是啊,我還有小蘇。”
餐桌上,金玉滿堂整整一桌子膳食,還原了曾經滄源盛宴上琳琅滿目的珍稀佳餚。
一隻只精美的碟子中盛放著精緻誘人的美食,每一盤都雕刻著極為美觀的鳳求凰,最為醒目的便是餐桌正中的那一份蒸菜,是皇后冊封大典上不可缺少的一道佳餚:龍鳳戲珠。
那是用面米分精心捏製而成,龍鱗使用的胡蘿蔔,片片沁血紅霜惹目,鳳麟則是白蘿蔔,一片片晶瑩剔透,與之龍身交相映輝,可謂是栩栩如生,完全的以假亂真。
葉非璃倒上三杯紅酒,另配上一杯果汁,道:“很久沒有見到秦大人與薛太傅一同設宴了,記得上一次你們一同下廚,還是幾年前了。”
肖青摘下圍裙,座於席上,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這種時候不適合喝這種酒。”
“如果有你親自釀造的花酒就更好了。”葉非璃道。
“花酒微甜,也不適合這種場合喝。”肖青抬眸四目相接。
葉非璃故作沒聽懂他的意思,誰不知道薛恆是個酒罐子,平日子沒事就愛喝兩杯,他喜愛的是那種入口濃烈的烈酒,在他的話裡,那些花酒都是女子喜愛的果釀罷了。
莫譽毅注意著兩人之間的微妙互動,眉頭不受控制的皺了皺,他要不要說點什麼化解尷尬呢?可是他應該說什麼呢?說祝福你們百年好合?
他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出了一身冷汗。
難道還是說你們做了這種做凡人不敢做之事,真是讓爾等佩服。
他覺得這話說出去自家蘇蘇肯定一腳踢殘了他。
難道就讓他裝傻充愣的坐在這裡一路笑呵呵的自顧自的吃飯?
“莫二少應該是第一次嘗試肖青的功力,你可以試試他做的這道魚,秦蘇的廚藝大部分都是他教授的,珠玉在前,怎麼也能驚羨你的舌頭。”葉非璃有意的將那道魚湯推到莫譽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