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快,卻又消失的很詭異,如若不是考古學家歷經幾十年的追溯,只怕真的當代人無人知道C國竟會有這樣一個朝代存在。
秦蘇愕然,她仔細翻閱過當代的考古文物,根本就沒有人記得他們滄源,可是這個老先生是怎麼猜出來的?
“只是那個國家不是消失了嗎?甚至連史書都沒有留下隻字片語,你是怎麼知道的?”錢老疑惑的問道。
秦蘇收斂自己面上的惶恐,故作平常道:“只是我胡亂猜想的罷了。”
“胡亂猜想也能想出這麼一場盛世大宴,秦小姐,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錢老還滿意嗎?”秦蘇轉移話題問道。
錢老知曉她的有意避讓,點了點頭,“很滿意,就定下它了。”
秦蘇正準備收畫,卻見他驀然甩手阻止她的動作。
錢老拿出眼鏡,越發湊上前,注意著站在柳樹下的一抹小身影,“為什麼要在這裡畫上這個人?是刺客?”
秦蘇愣愣的看著藏匿的女人繡鞋,身體好似被什麼東西默默的敲碎,有什麼渴望藏著的東西又一次傾灑而出。
錢老抬頭,注意到她面色驟然一變,又一次斂眉,“我挺想聽你說說這幅畫的來由,真的只是想象?”
秦蘇坐回凳子上,抬眸,四目相接,“我看過一本書,叫做滄源野史,按照上面說的一點一點的想象出來的,我挺想看看書上寫的究竟是怎樣一個畫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登位,滿朝的心懷叵測,群臣的隔岸觀火,皇子的勾心鬥角,皇后的笑裡藏刀,以及臥薪嚐膽的謀士,我只想看看這樣的境遇下,高位上的男人是什麼表情。”
錢老再一次認認真真的打量著錦繡華服的尊貴王者,不明道:“他面無表情。”
“他的手一直藏在袖中,他的眼睛目不轉睛的涉獵著所有人,那一晚聽說是滄源最後的晚宴。”
“……”錢老錯愕,唐突問道:“最後的晚宴?”
秦蘇不置可否,點頭道:“蔣謀士,齊大人,李尚書,蔡將軍,數十人殺無赦,上百人鋃鐺入獄,上千人流放邊疆,最後一人下了油鍋。”
“……”
秦蘇重新將畫軸收好,面上的憂慮一閃而過,轉而恢復如常,道:“請收好。”
錢老回過神,雙手有些顫抖的捧著這幅畫,欲言又止。
“錢老還想說什麼?”
錢老有些輕咳,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帝王家,莫進,帝王心,莫猜。”言簡意賅的一句話,隨後再是長久的沉默。
錢老糊塗的捧著畫軸走出臥房,卻又不甘心的折回,“我希望我們能再次合作。”
“如你所見,我需要錢,只要你出價合適,我期待我們的再次合作。”
錢老忙不迭的點頭應允,只是或許他沒有想到下個月畫展過後自己可能再也買不起她的一幅墨寶。
秦蘇收拾好桌面上的殘跡,察覺到身旁的身影,涮了涮墨汁,將盆子遞過去,“倒了吧。”
莫譽毅想了想,還是選擇沉默。
“你有話就說。”秦蘇打破安靜。
莫譽毅湊上前,很是鄭重道:“其實我能養活你的。”
“為什麼這麼說?”
“我挺有錢的。”莫譽毅解釋。
秦蘇靠在桌面上,手輕輕的託著筆尖,“我為什麼要你養?”
“你是我女人。”
“所以呢?”
“我就得養你。”莫譽毅握上她微涼的手,細細摩挲著掌紋,“我想你以後只畫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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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我媳婦兒比我還有錢,我身為丈夫怎麼才能重振夫綱,線上等,很急!
☆、第七十四章 有人要殺我
他的雙眼略帶朦朧的映入她的眸框,窗外絲絲縷縷的陽光順著窗臺蜿蜒在地毯上。
秦蘇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指尖輕輕的拂過他的五官輪廓,動作輕盈,似在觸碰什麼有市無價的珍寶。
莫譽毅心底一滯,恍惚的握上她的手。
秦蘇驀然回神,手觸電般從他掌心裡脫離,她轉過身,不著痕跡的深吸一口氣。
“小蘇,以後只畫我一個人可好?”男人回眸,披著一件淡雅素衣,一絲秋風清逸拂面而過,他抬步漫步於梨花樹下,任白花紛落,他置身其中,莞爾一笑,溫文爾雅,淨玉無瑕。
出塵絕代,風華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