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死。”
肖青撐著桌面,目不轉睛的盯著離開的背影,那張臉如此熟悉,卻是讓他恨不得毀了,就如自己當初看到自己的這張臉時,那種想要毀去的衝動霸佔了他的所有神經。
恨,他恨軒轅澈,恨他殺了秦蘇,恨他如此血腥的殺了自己的徒弟,恨他連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留給她。
看到秦蘇慘不忍睹的屍體時,他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態殺進了皇宮,他捅了軒轅澈兩刀,左心脈,右腿,他毫不手軟的狠狠的將手裡的劍刺進他的身體裡,他要他死!
店外,莫譽毅關上車門,剛一走出兩步,一道身影沉默著與他擦肩而過,男人刻意的低著頭,他只來得及看見男人混合著人流消失不見的背影。
有些熟悉。
莫譽毅卻不敢多做耽擱,疾步走向店面,瞧著坐在椅子上面色蒼白的男人,蹙眉道:“你怎麼了?”
肖青回過神,聲音有些嘶啞,他道:“沒事,藥我都準備好了,每天喝一袋,這裡是七天的量,七天後最好讓我再把把脈,如果確信毒清了就不用服藥了,如果還有餘毒,我會再用藥。”
莫譽毅將袋子提上,再次慎重的看了他一眼,“你脖子上的傷痕——”
肖青驀然一驚,急忙抬手覆蓋著自己的脖子,搖頭道:“不小心自己掐的,如果可以,你能告訴我她是怎麼中毒的嗎?”
莫譽毅坐下,沒有再注意他脖子上那清晰的淤青,神色嚴謹,“你為什麼要知道這事?”
“對診下藥罷了,我需要配置這種毒的解藥就得知道它的厲害程度。”
“她是被誤傷的。”莫譽毅放置在桌面上的雙手禁不住情緒的緊握成拳,片刻過後,長吐出一口氣,“對方要毒死的人是我。”
肖青微不可察般輕緩一口氣,“什麼人要殺你?”
“這事你不需要知道,只是這毒性太過強烈,她只喝了一口湯就吐血不止,送往醫院時已經停了呼吸,是搶救了半個小時才化危為安,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毒?”
“可能是合成的,世上再烈性的毒藥,例如鶴頂紅斷腸草,入口時也不會立刻毒發,所以很多人會在積攢大量毒性過後才會瞬時暴斃,這應該是混合了數十種致命毒物提煉而出的毒藥,一滴便會見血封喉,也算是秦小姐福大命大隻喝了一口便察覺了異樣。”
肖青微微放鬆緊繃的心緒,依照秦蘇的警覺性,她對入口的食物有不可多得的敏銳感,味道稍稍不對勁她會警惕的吐出來,而不會選擇嚥下去,普通人想要下毒害她,應該不會存在什麼危險,只是,如果是那個姓軒轅的要出手,只怕會是防不勝防。
“這藥真的對她有用嗎?”莫譽毅謹慎的問道。
肖青目光明晃晃的落在他的身上,“我這輩子最討厭兩種人,一是自以為是比我厲害的,二是企圖懷疑我醫術的。”
“……”莫譽毅瞠目,為什麼覺得這句話如此耳熟能詳?
“既然事情是由你而起,便應由你而終,她是你的妻子,你就好好的保護好,如果你保護不好,就別留著她,免得累她傷她。”肖青站起身,不再多言的轉身走向內間。
莫譽毅坐在遠處,如果不是他開了這一箱子的藥,他會不會拎起拳頭打的這個故作高深的男人爬不起來?
“嘭。”肖青一不留意被地上的棍子絆倒,頭磕在牆上,他哭笑不得的的回頭瞄了一眼坐著未曾移動一步的男人,尷尬的捂住自己的頭進入內室。
“……”莫譽毅提起袋子,越發覺得這個醫生不靠譜。
裴小謙正在打算店前,瞧著從隔壁店面走出的身影,忙不迭的跟上前,問道:“二少,您怎麼會在這裡?”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隔壁新開張的店面,好像從來沒有見過裡面的人出來似的。
莫譽毅輕咳一聲,“我說路過你會信嗎?”
裴小謙未曾猶豫點頭,“當然信了,您怎麼會騙我。”
“孺子可教,有前途,好好打掃,我走了。”莫譽毅揮了揮手,跨步走上越野車,再次目光沉重的瞧著手裡的袋子,還是覺得很有可疑。
不遠處,停靠的賓利車,車窗緩緩升起,男人靠在車座上,疲憊的閉上雙眼。
司機謹小慎微的問道:“爺,回去嗎?”
車內沒有回覆,男人依舊緊閉著雙眼,霎時,他驀地睜開雙眼,雙瞳赤紅,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司機惶恐,忙道:“爺,怎麼了?”
葉非璃重新閉上雙眼,搖頭,“開車。”
司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