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攻擊,當場受創吐血,撞上身後的門,發出哐噹一聲震顫。靈嵐怕方才一幕重演,咬著牙強自提了氣,骨血鏈如劍般被甩地筆直,鏈尖“唰”地不偏不倚貫穿刺客的心臟。
在阿奴震驚的目光裡,靈嵐手裡的血骨鏈一鬆,整個人才跟著緩緩滑落在地。
“那之後,樓主就昏厥了好多日,中途雖短暫醒了片刻,卻又很快陷入沉睡。我探查下得知樓主許是被衝勁猛然擊中,導致體內淤血積累,我用了許多草藥試圖化開,無奈樓主身體吸收能力變弱,收效甚微。幸好華姑娘來了。素問金針最擅通脈去淤,我也放心不少。”天逸將整件事大致講了講,朝華以沫謝道。
華以沫的心思卻全在之前天逸所提到的自爆上,偏頭與蘇塵兒對視了一眼,兩人目光裡彼此都帶了瞭然神色。
蘇塵兒回過頭,望向天逸,道:“看來這兩人也是刺影樓的人了。”
“正是。”天逸頷首應道,雙手習慣性地籠在寬大的衣袖裡,素來平靜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刺影樓那些人裡,專門找一些刺客修習自爆這種殘忍功法。且從少樓主之後的言語描述裡,對方身法也應是刺影樓不假。”頓了頓,天逸的聲音裡多了一些迷惑,“只是嗜血樓與刺影樓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竟涉足至此,又圖個什麼?”
蘇塵兒的眼底劃過一絲沉吟,方道:“事實上,我與華以沫在枯林外,才剛與刺影樓的人交過手。”
聽到蘇塵兒話,眾人都驚了驚,蘇塵兒又道:“刺影樓在江湖上的基業雖不足其餘勢力,但發展卻極快,如今足以輕易躋身一流勢力。方才華以沫與阿奴姑娘所言的麻煩,正是來自刺影樓。實不相瞞,我與她已經被刺影樓盯上了。”
說到這,蘇塵兒的視線落在天逸身上,眸光幽邃,話語也放緩了些:“怕是,我們已經將麻煩帶給你們了……”
語氣裡微帶嘆息。
是想斷她們兩個人後路罷?枯林前的埋伏,時機恰到好處,在她們最放鬆警惕的時候出手,看起來也絲毫不擔心嗜血樓的人插手。
事實上,也的確不擔心。嗜血樓的現況,刺影樓比她們更清楚,清楚知道里面的人無暇顧及枯林外的她與華以沫。若非之後來攔的紅燭以及殺她們的人是有心放水的甘藍,怕是她與華以沫,便要著了刺影樓的道。
還有冷千影。也同樣不能倖免。當時在旁邊的蘇塵兒,很明顯看到在她與冷千影退到一邊時,甘藍極快地瞥過來的視線,正落在冷千影身上,然後是一閃而逝的驚訝。眼底有瞬間翻湧的殺意,又在頃刻間被踟躕之色壓下,隨後甘藍才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與華以沫戰在一處。
不出手,想必也是看在紅燭的份上,假裝沒有看到罷。
想到這,蘇塵兒突然神色微變,極快地抬頭望向天逸:“冷堂主此刻被安置在哪?
天逸被蘇塵兒突如其來的問話一驚,連忙道:“在冷竹堂……怎麼了?”
“冷堂主怕是要有危險。”
天逸的眼角一跳:“當真?”
“嗯。方才與刺影樓的人交鋒時,我瞧見她看冷堂主的目光裡有殺意。”蘇塵兒輕輕頷首,“冷堂主之事,怕與他們脫離不了干係。”
“不好!”天逸聞言,眼底神色一暗,下意識就要跨出門去,卻被蘇塵兒喚了住。
“等等。”
見天逸回過頭來,蘇塵兒眼底神色沉思,緩緩開了口道:“莫要打草驚蛇。從方才你所言來暗,嗜血樓怕是出了奸細。對方想必也已經知曉冷堂主一時半會醒不來,必定周全了計劃才動手,天先生不必太擔心。”
“萬一那人想快點除掉禍端呢?”天逸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會。”蘇塵兒搖了搖頭,“對方既能蟄伏於嗜血樓這般久而不被發現,性格應很是沉穩,不會因冒失就將自己暴露於敵群之中。何況如今冷堂主方‘起死回生’,必然受到矚目關切,又怎會在這樣的時機對她下手?”
聽到蘇塵兒的解釋,天逸才踟躕地止住了腳步:“那依蘇姑娘,可有甚建議?”
蘇塵兒微微蹙著眉,沉吟了片刻,才重新開了口,卻並未立刻回答天逸的話,只是問道:“當初我記得與冷堂主一道離開嗜血樓的還有一人,也就是你方才說被榮雪宮指認為兇手的輕衣堂堂主,她可回來了?”
“回來了。三日前就到了。”白淵的話忽然插了進來,聲音清清冷冷,不帶感情。
眾人回頭。正看到白淵直起身來,揹著手站立著,身上氣勢迫人,眉眼間更是寒意頗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