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避開了命門……”紅燭覺得心裡的亂幾乎要湧到喉嚨。
“噢,是麼?難為你著想了……”
“好了。”華以沫皺皺眉,開口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甘藍姑娘,如今人為刀俎,你為魚肉,這個道理想必不用我說。我只問你,你是否是刺影樓四小主之一?”
甘藍聞言,目光在紅燭身上一轉,忽唇角微勾:“華姑娘為何不問她呢?我說是與不是,你想必也不會信罷。”
紅燭聞言,身體一震。
一旁的蘇塵兒,視線若有所思地在紅燭身上瞥過,又落在一直望著紅燭的甘藍身上,臉上帶了沉吟之色。
突然,紅燭轉身望向華以沫與蘇塵兒,神色堅定道:“兩位姑娘,我此次前來,只為保住兩人性命。只是這人……你們卻是不能殺的。”
華以沫聞言,不解地挑了挑眉:“若是不殺了滅口,萬一紅燭姑娘幫我們的事被刺影樓發現,可是會惹上大麻煩。”
紅燭搖了搖頭:“即便如此,若殺了她,我心難安。還是煩請華姑娘將人交給我罷。”
“這不太合適罷。”華以沫並未鬆開手裡的短刀,只是輕輕笑了笑,“好不容易活捉了一個刺影樓的人,定能挖出一些□。這對於一無所知的我們,可是極為有利的。紅燭姑娘萬不可心軟,鑄了大錯。”
紅燭聽到華以沫拒絕的話,臉色不由白了白。
☆、186嗜血之亂(一)
靜默半晌;再開口時,紅燭的語氣變得有些強硬,她直視著華以沫,定定道:“華姑娘,請將人交給我。我……不會讓你傷了她的。莫要讓我為難。”
華以沫聞言,偏著頭似思忖了番;才懶懶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紅燭姑娘也看見了;她可是噴了我一胸口的血,髒了我的衣衫。如何能忍?何況若是放了;難保不是放虎歸山,還是一隻猛虎。”說著,華以沫眼角睨了眼完全未露緊張;反而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與紅燭交涉的甘藍。
紅燭咬了咬唇,下意識地去望甘藍,見她事不關己地靠在枯樹上,唇角沾著血漬,將一張薄唇染得鮮豔欲滴,雖臉色蒼白,卻絲毫不掩流轉目光下的灼灼氣質,整個人鮮明得無法忽視。那雙眼睛此刻望著自己,裡面似有滿得快要溢位來的情感言語,卻又似空蕩蕩得什麼都看不到猜不透,只倒映出自己的神色糾結。
“紅燭姑娘,我勸你呢,切勿心軟。甘藍姑娘這般聰明,放了許是沒有第二次逮住的機會了,陷入危險中的,可只有我們。何況她於塵兒,有著血海深仇,如何能放人呢。”
甘藍聽到華以沫的話,忽然輕輕笑出聲來,對脖頸邊緊貼的涼意似渾然不覺道:“華姑娘過獎。要論聰明,可比不過你家那位。”說著,故意餘光掃過一隻沉默不語的蘇塵兒,語氣隨意道,“蘇姑娘,你可要擦亮了眼睛,甘藍與阮堡主無冤無仇的,還不是命令難違。殺了我,可是無甚好處啊。”
“那也保不定你繼續執行命令,結果仍是一樣危險。”華以沫眯了眯眼睛,淡淡道。
甘藍眨了眨眼,並未辯解,反而笑道:“這倒是。”說著,視線落在紅燭身上,隨即聲音放輕道,“那,你要殺了我以絕後患嗎?”
華以沫冷哼一聲,執著短刀的手微微一動,忽有纖細的手極快地探出,一把握在刀柄上,與華以沫的手疊在一處。
“不要!”
華以沫瞥了眼刀柄上的手,不喜接觸的她抽了抽自己的手,紅燭卻以為她堅持要殺人,另一隻手也極快地按了上去——按在了刀刃上。只要華以沫輕輕一滑,那薄薄的肌膚就似會綻開般流出鮮紅的血來。
就在華以沫一怔間,一旁的蘇塵兒忽然開了口:“華以沫,放人罷。”
華以沫偏頭望了蘇塵兒一眼。見她朝自己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華以沫才撇了撇嘴,隨即手一鬆,掙脫出來,手裡的短刀就落在了紅燭手中。
紅燭見狀,極大地鬆了口氣。
她自然知曉華以沫方才所言都是對的。放了甘藍,首當其衝陷入危險的就是她自己。甘藍作為她的小主,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對方的底線,如今更是傷了她。這樣的狀況,就算甘藍說自己是刺影樓的叛徒也未嘗不可。
只是……即便如此,她無法因此就能狠下心來,眼睜睜看著甘藍被殺。
一直,都是自己對不起她。
這般想著,紅燭咬著牙,將手裡的短刀丟在了地上,抬頭去望甘藍。
甘藍對自己轉危為安只是無謂地笑了笑,正要開口,突然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