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裡,吞不下,吐不出。
自從噬血樓來到這個小鎮後,她明顯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態度便有些冷淡,好似兩人當真不過是主子與手下的關係。只是……這樣的關係,不是她一直在試圖表現出來的嗎?一度推翻兩人之間所有過往的,不也一直是她自己嗎?如今處於這般情形,自己又在試圖抗拒什麼?
何況自己所做的,應當是傷透了她的心罷。那麼這句話,自己有什麼資格問出來……
“我什麼?”甘藍似是不知紅燭心思,只是皺了皺眉,語氣淡淡道,“有話便說,莫要吞吞吐吐。若是沒有,將藥給我便出去罷。”
紅燭認真地望了甘藍一眼,想要透過她的神色猜度她的想法,卻發現對方平靜得尋不到一絲端倪。
“流霞,你聽不懂我的話嗎?”甘藍的聲音忽然揚了揚,望著紅燭的目光多了些壓迫。
紅燭端著藥碗的手微微一顫。片刻才低聲道:“等你將藥喝了,我將碗一道帶走罷。”
話音方落,甘藍忽然伸手,將紅燭手裡的藥直接接了過來,眉也不皺地將苦澀的藥液仰脖喝了盡,才將空碗重新塞到紅燭手裡:“喝完了。”
不過短短眨眼間的事情。甘藍已重新垂下眸去,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
紅燭的眼底神色晃了晃,低頭掃了一眼手裡的空碗,沒有說話,轉過身往門口走去。
她的手方觸到門框,已有一支箭“唰”地穿透窗戶,穩穩地釘在了牆上。
甘藍的目光極快地掃過去,眼底壓了一抹沉抑,從床榻上下了地,走到牆邊,將箭上帶著的紙條取了下來。
不過片刻,甘藍已將手裡的紙條看了完。她突然抬頭望向停留在門口的紅燭,眉頭皺起來,加重了語氣冷淡道:“我有任務要辦,明日我讓鬼使帶你回刺影樓。”
紅燭聞言一驚,話語脫口而出:“任務?可是你……”
“我不會殺她們,你如果擔心這個,儘管放心就是。”甘藍收攏了手心,再鬆開時,紙條已化成粉末飄散在空中。
@。@“我不是這個意思。”紅燭神色有些疚意,“只是你的傷……”
@炫@“噢?你關心我的傷麼?”甘藍的視線掃過來,揚了揚眉。
@書@“當……然。你是我的小主。”話一出口,紅燭咬了咬唇,目光暗下來。
@網@果然,甘藍聞言冷冷笑了笑:“你要真當我是你主子的話,服從我的命令,不要給我惹麻煩就很好了。”
“……對不起。”紅燭的話在喉嚨轉了一圈,最後只低下頭,道歉道。
“你也不用說對不起,若真的歉疚,便聽話回去,莫要耽誤了我的任務,免得我再因為你被暗王懲罰。”
紅燭聽到甘藍的話,低垂的眼底浮起一絲猶豫。
“好了,沒事出去罷,我有些累了。”甘藍說著,兀自回到了床上躺了下來,翻了個身子,只留給紅燭一個背影。
紅燭見狀,沉默著退出了房間。
直到房門被掩上,甘藍才重新轉過身來,望向緊閉的門扉。
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有嘆息之色點點浮起。隨即又堅定下來。
“咳咳……天吶,怎麼這麼大的火?”阿奴從白虎堂聽聞冷竹堂著了火就連忙趕了過來,然而到了這裡,才震驚地發現眼前從竹林滾滾湧來的熱浪比想象中的還要大。她一手捂鼻,左右環顧了下,忽然隨手拉住了一個正趕去救火的人。
“喂,發生什麼了?樓主人呢?”
對方是個一身冷竹堂青色衣袍的年輕男子,他被阿奴扯得腳步一頓,回頭望去,見是個嬌俏模樣的粉裳女子。他新來不久,因此並不識阿奴身份,見她衣衫又不像是哪個堂的,疑惑問道:“你是?”
“火都要燒到房子了,你還管我是誰?”阿奴眼一瞪,有些不耐煩的模樣,“別廢話,快告訴我,樓主人呢?”
“在……在那邊。正在和白宮主在想辦法。”男子清秀,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竹林另一處,目光落在阿奴握著自己手腕的手,尷尬地輕咳了一聲,猶豫道,“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一句話落,阿奴用比看到著火更加震驚的目光猛地望向男子,不敢置信地問道:“你再說一遍!”
“男,男女授受不親……”男子順從地又說了一遍,同時輕輕往回扯了扯手,臉色有些發紅,“拉拉扯扯不太合適。”
阿奴只覺一股火“蹭”得從胸口冒上來,勉強忍耐住將對方手腕捏碎的衝動,咬著牙緩緩鬆開手來,從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