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成衣,等會要用。”
許掌櫃聞言微微一怔:“這倒是沒問題。過半個時辰我便讓小音給蘇姑娘送到樓上雅間去。只是不知這身形……”
“按我與那位姑娘的挑就好。”
“我知道了。”許掌櫃一轉念有些懂了,點頭應下來。
“麻煩許掌櫃了。”蘇塵兒頓了頓,似想起了什麼,又補充道,“撿些低調的料子就好。至於顏色的話,黑色即可。”
將這些囑咐完,蘇塵兒才重新回到了房間。
事實上,並沒有用上半個時辰,許掌櫃便讓小音將衣服送了上來。
蘇塵兒自小音手中接過那兩件衣服,見小音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摸了摸她的頭,低下頭道:“有話要說?”
小音咬了咬唇,望著蘇塵兒道:“蘇姐姐……蘇姐姐是不是要離開了?”
蘇塵兒聞言,朝小音笑了笑,才道:“蘇姐姐還有事要去辦。而且留在這裡,會連累你爹爹的。你們兩個如今能將芙蓉樓好好經營下去,安穩生活,蘇姐姐也很放心。”
小音垂喪著頭沒有接話。
她知道蘇姐姐早晚會走,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離開,心中實在捨不得罷了。
“小音乖,蘇姐姐以後還會過來看你們的。”蘇塵兒垂眸安撫道。
小音知道是自己任性了,忍著鼻酸點了點頭,加快了語氣,磕磕絆絆道:“那,那蘇姐姐一路小心。小音會想蘇姐姐的。”
話音一落,小音已扭頭便朝門外跑去,怕自己忍不住在蘇姐姐面前哭出來。
蘇塵兒望著小音消失在門口,微微嘆了口氣,轉回頭,便對上了華以沫不以為然的臉。
“塵兒倒挺討小孩子歡心麼,上次成衣鋪那個什麼瑚兒也是,這次又是多了個酒樓的小音。”
蘇塵兒聽到華以沫古怪的語氣,也不反駁,只淡淡地瞥了華以沫一眼,停頓了片刻,方神色淡淡道:“嗯。也許吧。要不然我去鬼醫窟求你那會,你也不會將我強留下來了。”
華以沫聞言臉上神色一僵,很快反應過來蘇塵兒是在拐彎抹角揶揄她,張了張口正欲辯解,懷裡已被塞入了柔軟的衣料。
“好了,先換上罷,時間有點緊呢。”
華以沫只得將要衝出口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然後低頭望向自己懷裡的衣服,又皺了皺眉:“怎麼是黑的?”頓了頓,似發現了什麼,聲音又往上揚了揚,“男裝?”
“保險起見。”蘇塵兒點頭解釋道,“此行我們是想趁其不備,在他們的目光都停在蓮兒身上時殺他們個措手不及,自然不能讓人認出我們兩人來。你回回一身白衣,這次換一換,效果想必會更好些。為了這次的計劃,暫且忍上一忍。”
華以沫聞言,只得皺著眉,絲毫不避諱地開始寬衣。
當兩人將一身墨色的寬袍穿上,又將一頭青絲用同色烏黑髮帶繫了起,煥然一新地立在了彼此眼前。
華以沫頗有些幾分不習慣身上的墨衫,撇撇嘀咕道:“真不知為何有人會喜歡墨色。”說著,下意識抬眼去瞧蘇塵兒。
這也是華以沫第一次見蘇塵兒穿黑色,而且還是男裝,一時竟有些怔在那裡。
只見搖晃燭光下,蘇塵兒將額前青絲盡皆束於腦後,露出光滑飽滿的前額來,襯著膚白如玉的臉與黧黑深邃的眼,鮮明的氣質令人無法忽視,而那微抿的薄唇透出的清冷味道也愈發濃。她端正地立在那裡,身上的柔軟氣質卻好似被一下子收了起來,只剩下如水的溫潤,一眼望去,像極了畫中走出來的翩翩濁世佳公子。
蘇塵兒很快便感覺到了華以沫有些灼熱的視線,身後將衣袂壓了壓平,才微微偏過頭去,有些不解地揚了揚眉:“嗯?”
這不揚眉還好,一揚眉頓時綽約風流無限,看得華以沫胸口一熱,忍不住伸手便將身前的蘇塵兒一把撈進了懷裡,額頭抵上了蘇塵兒的額頭。她低低笑了聲,溫熱呼吸噴灑在彼此唇齒之間:“沒想到塵兒的男裝,也依舊好看得緊。”
未待蘇塵兒答話,唇上便已極快地落下柔軟來。
蘇塵兒眼底微微一動,目光靜靜地掃過眼前女子的容顏,能清晰感覺到對方捲翹的睫毛掃過自己,壓在唇上的溫度滾燙,一輕一重地碾過她。蘇塵兒心裡忽然一時恍恍惚惚,憶起初見時來。
彼時的華以沫,唇角雖同如今一樣時常勾起,瞳中卻盡是不動聲色的冷漠,像是無聲地抗拒這個世界一般。只有每次將藥喂入她口中,看著她隱忍痛苦時,那眼底才會泛起一絲波瀾,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