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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聞言臉色一變,見對方並不願帶她進去,用力搖了搖頭,又抬手欲比手勢。
男子同伴見狀,目光沉下來,劍一橫便“刷”的拍在女子手上,厲聲道:“別比了,我們又看不懂。這一身髒汙,看著就噁心,小心別揮到我衣服上,要不然有你好看!”
女子的身子在這句話裡抖得愈發厲害,嬌小的身子幾乎如寒風落葉。她的手在對方橫劍拍下時,被割開一道口子,鮮血立刻從蒼白的肌膚裡湧出來,淌落在地。
“等等。她的血怎麼回事?”男子視線瞥過滴在地面上的血,突然打斷了同伴的喝聲。
只見滴落地面的血漬,並非鮮紅之色,反而紅色裡微微泛著墨綠,詭異得很。
兩人在見到那鮮血的一瞬裡,似是想到了什麼,神色俱是一變,往後退了一步。
“會不會有毒?”男子同伴緊緊皺著眉,擱在女子脖頸的劍愈發往前逼了逼,“不如一刀殺了,以免威脅到噬血樓。”
女子似是也沒料到這個情況,並沒有注意男子的話,只是神色有些怔怔地低頭望著自己流著鮮血的左手。
“你怎麼過來的?”另一邊的男子突然出聲問道。
同伴聽到男子話語,頓時明白了對方的疑慮,語氣裡也有些不解:“你不說我倒忘了,枯林裡都是灰線蛇和綠蟲。她怎麼闖出來的?”
“事情有些不對勁,先莫要殺她,萬一擔了事就糟了。”男子說著,沉吟了番,方道,“你且先在這裡守著她,我去稟報堂主,由她定奪。”男子沉吟了會,當機立斷道。言罷便收了劍,轉身便往白虎堂走去。
見到男子離開,同伴有些抱怨神色,又不願面對女子面容,只得轉過身去,口中不滿道:“這模樣,看著都有些反胃。真是倒黴。”
女子只是沉默地低下頭去,身側的手因攥得太過用力,整個人忍耐般輕顫著。左手的血在緊攥下淌滿了整隻手掌,一滴滴沁入灰色的地面。
約莫過了半炷香時間,之前離去的男子腳步匆匆地回了來,身後跟著白暮煙。
同伴見狀鬆了口氣,連忙朝白暮煙抱拳行禮道:“白堂主。”
“嗯。”白暮煙微微頷首,視線落在一直低垂著頭的女子身上,出聲道:“姑娘來噬血樓所為何事?”
女子聞言,有些不安地抬了抬頭,咬著唇沒有說話。
“堂主,她是個啞巴。”男子出聲解釋。
白暮煙的視線在對方面容上一瞥而過,眼底也閃過一絲驚訝,很快又平靜下來,道:“不知姑娘可會寫字?”
女子連忙點點頭,似是想到什麼,連忙蹲□去,就著左手上的血,在地上一筆一劃寫起來。
白暮煙雖然之前就聽聞手下說女子的血有些奇怪,此刻見到那乾涸下來暗沉的血漬,還是忍不住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然而很快,白暮煙見到對方寫下第一個“蘇”字,目光就微微一凝,開口問道:“蘇……你來找蘇塵兒?”
女子聞言一喜,連連地點頭,見對方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唇角不由往上扯了扯,想要露出一個笑來,整張臉便有些扭曲。在觸及兩個男子的嫌惡神色之後,意識到了什麼,隨即笑容一僵,忽然顯得有些悽色。
白暮煙見狀,冷冷地掃了兩個手下一眼,這才轉向眼前女子,聲音放緩了些,試圖不讓對方覺得難堪:“蘇塵兒的確在噬血樓不假,只是不知姑娘是?”
女子重新低下頭去,繼續用自己的血在地上開始寫字。
我是蘇小姐的侍女,蘭兒。
見到女子吃力地寫下這句話來,白暮煙的神色有些驚。她抬頭去望對方的面容,踟躕了會,方道:“姑娘是蘇塵兒的侍女?那……是阮家堡之人 ?'…'”
女子用力點了頭。
白暮煙的目光沉吟地掃過對方,在女子垂下頭去時心裡有些瞭然,口中應道:“姑娘且等等。事關重大,我去幫你問一問。蘇塵兒畢竟是我們噬血樓的貴客,希望姑娘能理解。”說著,白暮煙轉頭望向兩個男子,吩咐道,“將姑娘先帶到白虎堂,不得怠慢。”
“是,堂主。”
房間裡,蘇塵兒執了一卷書冊,鋪了半身的日光點點如畫,一頭青絲低垂,在風裡微微拂動。身上木青色裙袂層疊,上面的精緻水紋波光般輕晃。
桌邊床榻之上,華以沫合衣而眠,眉眼之處有些倦色。她方幫冷千影又施了回針,對方終於悠悠醒轉,也將之前發生的事大概說了清,與她們的猜測並無太大出路。那日她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