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什麼?”一旁的阿奴聞言第一個從椅子上跳將起來,“你說阮君炎也來了?”
“是。”白暮煙頷首,沉吟道,“應該是來尋蘇姑娘而來的罷。”
“我要去通知主人!”
說著,阿奴已整個人飛快地朝門外衝去。
靈嵐也不攔,任由阿奴去通知了,自己則捋了捋衣袍,緩緩從榻上站起來,朝白暮煙輕輕點了點頭:“幫我將衣服和麵具取來罷。”說著,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可不能讓別人說噬血樓怠慢了這兩位貴客。”
在白暮煙向靈嵐稟報訊息的時候,阮君炎已依著百曉生的囑咐,帶著十個手下穿過毒瘴瀰漫的枯林。
約莫過了半柱香時間,出口處便豁然開朗,在眾人眼裡露出噬血樓的景象來。
同時出現的,還有一身白衣奉了靈嵐命令前來迎接的白暮煙。
眾人見到白暮煙時,都忍不住微微怔了怔。
白暮煙面目冷靜地往旁邊側了側身子:“在下已等候諸位多時。樓主有請。”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百曉生。他朝白暮煙點了點頭,話語溫潤道:“有勞了。這位想必是白虎堂白堂主了罷?”
白暮煙並不奇怪百曉生猜到她的身份,只是略一頷首:“素聞百曉樓統知天下事,一見之下果然名不虛傳。”
“白堂主客氣。”百曉生笑得謙遜有禮。
說話間,白暮煙的目光瞥到人群裡一抹鮮豔的紅影,目光隨之一頓。
百曉生見狀,知道對方起了疑惑,解釋道:“這是我們在路上遇到的一個刺影樓之人,已受了重傷昏迷,打算等她醒來後盤問些東西。”
白暮煙並不識紅燭,聽到百曉生的話後也沒多在意,不再說話,沉默地領著幾人一路往噬血堂行去。
一行人穿梭過噬血樓的小徑亭廊。如今已入深冬,夾雜著海風的此地愈發有些蕭瑟寒意。走出一段路後,白暮煙將眾人都帶到了噬血堂前。她這才停下腳步,轉頭朝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阮君炎道:“此處便是我們噬血樓樓主所在。阮堡主,你與百樓主直接進去便可,不過這十個手下怕是要留在外頭。我自會幫阮堡主安排好。”
阮君炎並不推拒,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白暮煙見狀,才繼續道:“樓主已經在大堂等兩位,請。”
阮君炎和百曉生跨檻而入,視線裡出現一條鋪了些許落葉的院子小徑,旁邊栽種了兩排雪梅,散發著清雅香氣。而小徑盡頭便是一扇深色紫檀木的門微閉。
不過幾步,兩人已到了大堂前,對視了一眼,隨即伸手推開了那扇並沒有掩緊的門。
“吱呀——”
有亮堂的日光透過窗欞撒進來,將大堂照的寬敞明亮。視線裡,堂裡坐著的四人視線齊刷刷地望向門口的阮君炎和百曉生。
“兩位貴客大駕光臨,當真令噬血樓蓬蓽生輝。”靈嵐刻意被壓低的沙啞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響起,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莫要拘謹,請坐便是。”
百曉生的視線落在對面的華以沫等人身上,頷首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率先開口的自然是耐不住的阿奴。
她神色有些不耐煩地掃過兩人,最後望向阮君炎,頗有些陰陽怪氣道:“不知什麼風,竟將新上任的阮堡主都吹了來。”
阮君炎並不理會阿奴的挖苦,只是直直地望著蘇塵兒,意有所指道:“我為何過來,想必塵兒再清楚不過了。不是麼?”
蘇塵兒對阮君炎有些逼迫的語氣恍若無聞,神色淡淡地開了口:“你過來,左右不過想要了解義父之事。這些理應讓你知道。不過在我回答之前,我想知道雷振雲他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阮君炎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湧起的複雜心緒,道:“他說我爹被殺的時候,你們兩人也都在場。而且兇手是與你們一道的一個藍衣女子。可對?”
聽到阮君炎的話,華以沫有些不屑地勾了勾唇角,笑容嘲諷,只是礙於蘇塵兒才沒有開口。
一旁的蘇塵兒沉吟了會,方目光幽邃地對上了阮君炎的視線,緩緩道:“雷振雲心思深沉,我也不多言。你說的那個藍衣女子,我們是在紅魅館碰見的,只知名喚甘藍,是刺影樓之人。她當時跟我們在一處的確不假,只是她要殺義父之事,我們卻是不知的,否則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由著這種事發生。不過人雖是甘藍殺的,幕後黑手還是刺影樓。”說到刺影樓時,蘇塵兒的表情有些奇怪,她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似是在端詳阮君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