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奴站在門口朝裡道,“主人說,讓阿奴過來尋風舞姑娘過去她房間,她有事想要同你說。”
風舞眼神微微晃了晃,臉上溫柔笑意不減,站起身來,應了聲好,頓了頓,又道:“阿奴姑娘稍等片刻,待我整理一番。”
話音方落,小桃便取了件大氅過來,幫風舞披了上,囑咐道:“小姐,秋意風寒,多捂著些,小心身體。”
“嗯。”風舞朝小桃笑笑,將賬本收進櫃子,又細心鎖好,方站起身,跟著阿奴邁出門去。
“阿奴姑娘住著可習慣?”風舞一邊走著,一邊關切地問道。
“嗯,還算習慣,就是太大了,有些看著眼暈,想要逛逛,都怕迷了路。”阿奴實誠地說著。
“呵呵,阿奴姑娘若是想逛逛,可以找苒兒陪你。你們一路行來,應是熟些。”風舞笑著道。
“風苒?還是算了吧……”阿奴低低嘀咕了句,“她這脾氣,哪是陪逛的主。”
風舞自然聽到了阿奴的抱怨,忍不住笑起來:“苒兒雖脾氣有時耐不住些,人卻是好的。若有得罪阿奴姑娘的地方,還請阿奴姑娘多多包涵。”
阿奴聞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無礙。”
華以沫本就住在東苑裡,與風舞離得很近,不過幾句話的工夫,便到了。
“風舞姑娘進去罷,阿奴就不打擾了。”阿奴道。
“嗯,麻煩阿奴姑娘了。”風舞輕輕道了句謝,便敲響了門。
“進來罷。”華以沫淡淡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風舞這才推門而入。
阿奴瞧見風舞進了門,一時百無聊賴,想了想,還是一個人往外溜達而去。
難得來了次風秋山莊,自然要見識見識。阿奴心裡想著,便往外走去。
華以沫正坐在桌邊看書,見風舞披著大氅進了來,不動神色地皺了皺眉:“很冷麼?”
風舞闔上門,將大氅脫了下來,掛在門邊的衣架上,方微笑道:“小桃怕我傷寒加重,才讓我披了來。小沫找我有事?”
“本來也沒什麼事,只是現在有事了。”華以沫指了指身旁的座位,示意讓風舞坐了下來,打量了她一番,忽然伸手去探風舞的手腕。
風舞似乎料到一般,手一縮,便縮回了衣袖之中。
華以沫的眉皺得愈發明顯。
“你臉色很不好。”華以沫開口道,“比六年之前清減許多。”
“只是近來染了些傷寒罷了,不礙事。”風舞輕笑道,“小沫可是在關心我?”
華以沫縮回了手,神色閃過一絲不自然:“無論如何,你畢竟也救過我一次,照顧過我一段時間。”
“你已經救了我爹,我很感激了。”風舞說著,又笑起來,“不過小沫真是沒變,六年了,還是這般彆扭模樣。我還記得那會給你上藥的時候,你也僵持著不願意讓我……”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華以沫忽然開口打斷了風舞的話,轉了話題,道,“聽風苒說,你要嫁給什麼刀客?”
“嗯。他叫凌迦。”風舞說著這個名字的時候,神色裡溫柔愈甚。
“他在哪?”
風舞聽到華以沫的問題,有些驚訝,並未直接回答,只道:“小沫怎麼問這個?”
“我只是想看看……你嫁的人是怎樣的。”華以沫抿著唇,緩緩道。
風舞望著華以沫的神色,有些明白過來,輕笑著搖了搖頭:“他現在在臨石城,要大婚那日才過來。小沫不用擔心,他……待我很好。”
華以沫沉默地點點頭。頓了頓,又道:“你們什麼時候的事?”
“三年前。”風舞耐心地解釋道,“那日我正去臨石城的店裡查閱賬本,他忽然闖了進來,也同你一般受了傷,直接昏倒在我面前。我當時還不知他是那個江湖有名的刀客,收留了他在自家客棧一陣子。後來的事……自然而然便這般了。”
“你還是這般善良。”華以沫聽完,垂下眼去,“不過也好。我雖信不過他,卻也知你機智通透,信得過你的選擇。”
“呵呵。小沫問這些,我很開心。”風舞溫和道。
“我……”華以沫方開了口,又皺著眉將話吞了回去。
風舞心中明白華以沫想說什麼,頓了頓,方開口道:“小沫還小,遇上了,自然會懂。”
“呵,是麼?”華以沫聞言,有些好笑地抬起頭來,臉上神色明明白白地寫著她並不覺得這樣。
風舞見狀,微微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