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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一臉無謂:“怎麼,蘇姑娘的意思莫非還是想將這些怪罪到我身上不成?這可真是稀奇了。”
“是與不是,我不想多說。”說著,蘇塵兒不再理睬雷霆,目光落回華以沫身上,定定道,“華以沫,跟我走。你若相信我,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華以沫聞言,唇角扯出一抹冷冷笑意:“這麼短的時間,塵兒竟連交代都準備好了麼?”
言罷,她緩緩站起身來:“既如此,我倒想聽一聽,塵兒準備了那些話要同我交代。”
雷霆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不再出口阻止,直到再也望不見了,唇角方閃過一抹冷笑。隨後站起身來,掃了一眼地上四散的碎片,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亭子。
甫一踏進凝塵居的屋子,華以沫的臉色便有些沉下來。
白日那些場景幾乎瞬間不受控制地湧上來,滿布她的思緒,將她的胸口壓得悶痛。
蘇塵兒自然注意到了華以沫的神色,心裡明白過來,同身後的蓮兒吩咐了一句“不要讓人進來”,便領著華以沫穿過堂前,入了裡屋的臥寢。
房間裡很快就只剩下了兩人。
“坐罷。”
蘇塵兒說著,率先走到桌旁坐了下來,眼底極快地閃過一絲釋然。她雖什麼都沒有說,背後卻早已被溼了一身冷汗。腳腕疼得幾乎不像是自己的,之前的每一步都快失去知覺般像要隨時倒下去。然而終究還是忍耐著回了來。
華以沫緩緩走到了蘇塵兒身前,卻並不落座,冷眼瞥著蘇塵兒道:“怎麼,莫非還要促膝長談不成?”
蘇塵兒聞言,微微蹙了蹙眉,卻也不勉強,直接開了口道:“白日的事情,並非你看到的那樣。”
“噢?塵兒的意思是,要我別相信自己親眼見到的?”華以沫似乎覺得好笑,勾了勾唇,眼底卻是一片冰冷,“那我應該相信什麼?你情意綿綿的目光是逢場作戲?還是你沒推開的擁抱是假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蘇塵兒望進華以沫的眼裡,緩聲而堅定道,“但是華以沫,你當真是不願信我麼?”
華以沫冷漠的目光聞言一頓,眼底似有白色霧氣翻湧而上,蓋過那棕色眼瞳。
短暫沉默過後,華以沫還是開了口,淡淡道:“塵兒讓我來聽你的交代,難道只是問我信不信你不成?你若是有個理由,說出來我自有判斷。如今你平白問我這麼一句,讓我拿什麼去信?”
蘇塵兒聞言,移開了視線,垂下眸來低聲道:“你若心裡存了疑,縱是我如何解釋,怕也無法讓你釋懷。這事本是個巧合。阮君炎抱我是真。吻我是實。這些是我無論怎樣都推卻不了的事。我掙不脫,躲不掉,能說的只有我重複過無數遍的不愛他。你可要聽?若當真要有一句解釋,只有我當時攔著你讓他離開,只是不想你因此闖了禍端,遭了阮家堡的報復。畢竟這裡是阮家堡。這些我說了,你又可是信?”
華以沫在蘇塵兒提及阮君炎時臉色已是頗有些難看,沉默地聽完蘇塵兒的話,一時沒有開口。
蘇塵兒見狀,輕嘆了口氣,復撐起身子站起來,緩步走到華以沫身前站定,望著對方冷凝的面容,柔聲道:“華以沫,這些時日的相處,還不足夠讓你相信我麼?”
華以沫聞言抬起頭來,望向站在面前的蘇塵兒。
眼前女子面色頗有些蒼白,額間尚有些薄薄的虛汗沁著,如同晶瑩露珠一般剔透。長長的睫毛下墨瞳沉靜如水,而那緊抿的薄唇……
華以沫的眸光忽然一暗。
她忘不了那個畫面。眼睜睜地望著那個男人吻上塵兒。
一顆心簡直像是被撕裂開來。連身子都忍不住要跟著戰慄。那樣糟糕的感覺,此刻想起來依舊是刻骨銘心的痛意。
而如今近在咫尺的蘇塵兒,只是看著,就會記起的難以揮去的場景。
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難耐。
下一瞬,華以沫已伸出了手,猛地攬了蘇塵兒的腰,緊緊往自己懷裡箍著。
唇狠狠地壓上去。
幾乎是撞在一處的唇齒,疼痛感漫到兩人的腦中。
很快便是淡淡的血腥味,在兩人的唇齒間散開來。
華以沫像是一個快要溺斃的人,拉住了蘇塵兒這一根最後的稻草,輾轉吸吮間透出絕望的氣息來。已分不清是誰的血沫染了誰的唇,又是誰的津液沾了誰的舌。無盡的情緒壓在華以沫胸口,尋找著一個出口。
蘇塵兒沒有反抗。
她任由自己的腰被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