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一落,聽風已舉著劍往黑衣男子方向衝去。
“這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了!”黑衣男子說著,抬手已架住了聽風使者手裡刺過來的劍。
不過眨眼間,兩人便纏鬥在一處。
華以沫未能自兩人的談話裡摸出端倪來,只依稀猜得好像是黑衣男子害死了誰,因此得罪了聽風使者。她並不急著露面,只暗中觀察著兩人。
這般瞧了片刻,華以沫的眼底便染了一絲疑慮。
兩人的爭鬥還是有一定差距,雖都是使劍,黑衣男子的身手之快卻遠在聽風使者之上,導致聽風劍到了人卻已不在,而男子的劍刺來時聽風卻只來得及避開要害,因此很快身上就落了些劍傷。華以沫心裡思忖,照這樣看來若方才黑衣男子想要甩掉身後的聽風使者並非一件難事,但他沒這麼做,顯然是故意將聽風使者引至此處,想必是打著將對方儘快斬殺於此地的目的。
而不過這麼片刻之間,眼前的戰況卻已經發生了變化。華以沫餘光瞥見聽風的身子忽然顫了顫,黑衣男子跟到的劍便沒有阻礙地地送入了聽風使者的右肩。與此同時,聽風帶著恨意的聲音響起:“你卑鄙!”
黑衣男子收回了手上的劍,聞言笑道:“你我又非決鬥,生死之間,使毒又如何?這本是我所長,怪只能怪你無用。何況你功力本不及我,我也懶得與你浪費時間。”
聽風使者捂著傷處只往後退了一步,腳無力地軟倒在地。她憤恨地盯著眼前的男子,咬著唇不說話。
黑衣男子也不多加耽擱,冷冷地道:“你便下去黃泉再與你那好友千面郎君相會敘舊罷!”
言罷,已再次抬起了手中的劍,朝跌坐在地的聽風使者心口刺去!
聽風只道今夜命喪於此,不甘心地望著迅速落下的劍,臉色蒼白。
劍卻並沒有成功落到聽風身上。
沉寂夜色裡,只聞得“叮叮叮”的三聲,三根銀針分別射在劍面三處,令黑衣男子手裡劍的去勢微微一頓。正是這麼一頓間,一道白色人影已出現在聽風身後,伸手飛快抓了她的肩膀,往後迅速一退。
被阻的劍也在此刻接著落下,堪堪劃過聽風的衣袂,刺入了草地之中。
以為必死無疑的聽風被突發狀況驚得怔了怔,轉頭望過去,當目光觸及身邊的人時,下意識地喚出了聲:“鬼醫!”
“華以沫!”
另一個聲音同時在對面響起,與聽風使者的聲音重疊在一處。
華以沫皺著眉抬眼望向對面蒙著面的男子,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頓了頓,道:“你認識我?”說著,似想到了什麼,目光逼迫,沉了聲音追問道,“你方才最後說千面郎君,是怎麼回事?”
黑衣男子似是沒料到華以沫的突然出現,一時沉默著沒有開口。
倒是身旁的聽風出聲解答了華以沫的疑問:“我找了這人許久,許多年前正是他擄走了我的至交好友千面郎君,從此下落不明!”
華以沫聞言,像是被一柄巨錘轟然砸到頭上,腦海裡頓時一片空白,只剩下唯一的意識。
擄走千面郎君的,不是夏於銘麼?難道……
“呵。”一聲輕笑響起,男子望著華以沫,知道此事無法隱瞞,終於緩緩開了口,“竟然仇家都聚在一處了麼?也好,一併解決了。”
華以沫自男子的聲音裡回過神來,再望過去時,目光裡已是沉沉戾氣:“夏於銘?”
男子手裡的劍隨意挽了一個劍花,淡淡道:“好懷念的名字。倒是許久不曾用了。”言罷,目光對上了華以沫,語氣帶了戲謔,“別來無恙啊,小以沫。”
華以沫只覺得一瞬間有血氣往上湧,身子因難以抑制的殺意而微微顫抖。她緊緊盯著身前的夏於銘,手腕一抖,銀針與絲線已落入手中。
“竟然……真的是你。”比方才聽風使者還憤恨幾百倍的聲音自華以沫口中蹦出來,冷得像是隨時都會結冰,“夏於銘,你終於捨得出現了!”
夏於銘對華以沫的殺意仿若無聞,不在意道:“勞煩小以沫找了我這麼久,真是辛苦了。可惜你找到我又能如何,你姐姐已經早就死乾淨了。”
“你閉嘴!”華以沫沙啞著聲音道,目光漸漸染上了紅色,“今日,便是我以你的血祭我姐在天之靈的時候!”
話落,華以沫手裡的銀針飛快地被甩出,直奔夏於銘的眼睛而去!
“小心他使毒!”聽風見兩人打鬥起來,連忙出聲喊道。方才她便是因不知情才著了道。不過話甫一出口,聽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