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著靈嵐的手臂卻幾乎要失力。
懷裡的女子在此時猛地睜開了眼睛。
一雙眼裡,赫然如血般猙獰。
“白淵,我恨你……”
“不要!”
白淵猛地坐起身來,額間的毛巾滑落,眼角一滴淚水悄無聲息地沁入耳鬢。
“不要恨我……”白淵劇烈喘息的同時,嘴裡無聲呢喃著。腦海裡依舊是方才鮮明得如此真實的夢境。那些血的黏滑溼潤也似乎依舊停留在手裡沒有退去。
“白宮主,可是做噩夢了?”
一個清淡的聲音在白淵耳邊響起,與此同時掉在錦被上的毛巾也被取了過去。
白淵抬頭,這才發現自己早已不在噬血樓前的枯林裡,而是躺在一個山洞裡的石床上。而身旁坐著的正是蘇塵兒。
這邊,蘇塵兒已經將毛巾重新洗好擰乾,遞給了白淵:“白宮主先擦一擦汗罷。天氣涼,你燒方退,不能再受涼了。”
白淵有些遲疑地伸手接過蘇塵兒手裡的毛巾,現實感一點點回到心底。她微微蹙著眉,忽然想起了什麼,聲音有些急促地問道:“華以沫呢?”
“她出去採些草藥回來。”蘇塵兒說著,算了算時辰道,“應該快回來了。白宮主找她有事?”
白淵神色有些恍惚地點了點頭,心裡雖迫切,卻還是按捺下了自己的情緒,深吸了口氣,轉而問道:“這是哪裡?你們……怎麼會找到我?”
“說來也巧。”蘇塵兒在一旁坐了下來,神色鎮定道,“我與華以沫本來打算去附近的城鎮,不過又擔心阿奴在噬血樓樂不思蜀,耽誤華以沫的時間,才改變了主意轉返。沒想到快到枯林時下了雨,便先躲了會,等雨停入枯林沒多久,竟見到了白宮主暈倒在地上。說起來,白宮主也算救過我與華以沫,我們便帶著你尋到了這個山洞。華以沫說你受了內傷,讓你服了藥。沒想到白宮主身體虛加之受寒,傷口發炎起了高燒,雖然華以沫救下了白宮主,但卻也還是昏迷了三日。所幸總算是醒了。”
白淵聞言臉色驟然一變:“你說我昏迷了三日?那現在是什麼時辰?”
蘇塵兒點點頭:“快到午時了。”
白淵腦中浮現靈嵐受傷倒地的模樣,一時之間有些亂了心神。她的眉皺的死緊,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般擔心靈嵐。甚至連夢裡都……這般想著,白淵忽然又想起那個姓楚的男子與另一個女子的對話,話語裡似乎自己很對不起靈嵐一般。而這些自己卻沒有絲毫印象。
難道……自己與靈嵐,早就相識嗎?
白淵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漸漸滾成雪球一般。
懷疑如同一個魚刺卡在喉嚨。
正沉思間,一個腳步聲已由遠及近。白淵猛地抬頭,果然望見華以沫緩步走了進來,手中還捏了兩隻死兔子。
華以沫顯然也發現白淵醒了,率先出聲道:“白宮主可終於醒了。感覺如何?”
白淵抿了抿唇,方道:“多謝華姑娘出手相救了。”
“我不喜欠人人情,白宮主既來噬血樓救我與塵兒一回,我也不過還你罷了。”華以沫說著將手中的兔子遞給蘇塵兒,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今日的兩隻兔子可肥多了。”
蘇塵兒接過華以沫手裡的兔子,淡淡地抿出一個笑容,直身站了起來:“每次都讓堂堂鬼醫去捉兔子,倒是大材小用了。”
“非也。”華以沫拍了拍手,將手心裡沾著的兔毛拍了乾淨,口中笑道,“此乃為美人效勞也。”
“貧嘴。”蘇塵兒神色淡淡,唇角笑意卻柔如春風,邊說邊拿著兔子往洞口走去,不忘囑咐華以沫,“你先幫白宮主瞧瞧身子罷。等烤好了喚你們。”
華以沫注視著蘇塵兒的身影消失在洞口,方才轉頭望向白淵。
“白宮主可是昏迷了好久,不知怎會在枯林裡被傷?可是噬血樓人所為?”華以沫淡淡詢問道。
白淵猶疑了片刻,方點了點頭。
“那,接下來白宮主打算如何?”
白淵眼底出現一絲踟躕:“我……”
心裡有一個聲音浮上來,卻被白淵刻意忽視了。
那個聲音迫切而不安。
回去噬血樓。看一看她可……還好。
“白宮主?”華以沫再次響起的聲音將白淵喚了回來,白淵抬頭望向華以沫,忽然道:“你可是要去噬血樓?”
“嗯,我要去將阿奴找回來才行。”華以沫神色有些無奈,說著又道,“白宮主的手下怕是在城鎮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