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兩人執手望著日升日落,看朝陽燃遍,夕陽低垂。
而如今所有低訴的情語,卻盡諸付了空。再也尋不得。
尋不得,尋不得。心裡空得彷彿能聽到自己記憶的迴響。都是酸澀的味道。
甜蜜與痛苦。最後都只剩下了……淚水的酸澀。
眼淚自臉頰迅疾地滾落。與原先的澄清酒液混在一處。
皆是滿滿醇香醉人。
沒有人聞得到,心底溢位鐵鏽般的鮮血氣味。
翌日。
天空微微泛起了魚肚白。
秋意晴朗的天空,廣闊得不像話。
半夢半醒間,華以沫只覺得有什麼東西落在肚子上,然後有毛茸茸的東西掃過自己的臉頰。
她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小松鼠。那小傢伙小小的眼睛瞥了華以沫一眼,然後自她肩頭重新蹦回樹上,一溜串¨wén rén shū wū¨地爬了上去,徒留下被她驚醒的華以沫。
華以沫無奈地搖了搖頭,側頭望向依舊靠在她肩上熟睡的蘇塵兒,目光柔和下來,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她伸出空著的右手,將蘇塵兒微亂的鬢邊青絲拂至肩後,縮回來的手指,悄然滑過蘇塵兒光潔精緻的下頷。
觸手溫潤。
目光正流連間,耳邊已落了一聲輕響。有樹葉的簌簌聲傳來。
華以沫抬頭望去,見白淵已從對面的樹上跳了下來,緩步走向她們。
“醒了?”白淵說著,瞥了一眼兀自熟睡的蘇塵兒,又道,“你將蘇姑娘喚醒罷,我先去取些水,等會我們就出發。”
華以沫點點頭,目送了白淵遠去的背影一陣,然後回過頭來,視線重新落在蘇塵兒身上,唇角弧度愈發大了些。
只見她眉眼笑意輕盈,下一瞬已低下頭去,覆蓋住了蘇塵兒的微抿的薄唇。
然後牙關開闔,輕輕咬住了蘇塵兒的上唇,廝磨起來。
蘇塵兒是被唇上傳來的異樣所吵醒的。
意識漸漸拉回,面上溫熱呼吸撲灑,有馥郁藥香將自己包裹,令人安心。然而唇上,卻有酥麻與微癢感傳來。
睜開眼時,映入眼底的,是某人半闔半開眼底瀉出的笑意。
時間有片刻的停頓。
蘇塵兒乍醒,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華以沫瞧見蘇塵兒如願地睜開眼睛,方才直起了身,戀戀不捨地離開了蘇塵兒的唇。
而蘇塵兒望著華以沫眨了眨眼,眼底的清明才一絲絲迴歸。
華以沫的聲音則在此時響了起:“塵兒睡得可還好?”
蘇塵兒抿了抿唇,覺出唇間的溼潤,眼底有赧意一閃而逝,出口的話語卻依舊淡然:“還好。”
“那便好。”華以沫絕口不提方才的輕薄之事,只笑道,“白淵去取水,很快就回來。你我先起來罷。”
說著,華以沫率先站了起來,然後微微俯□去,朝蘇塵兒伸出手。
蘇塵兒瞥了華以沫一眼,頓了頓,方扶著華以沫站了起來。
華以沫見蘇塵兒並未怪她,臉上笑意愈濃。握著蘇塵兒的手愈發緊了緊。
兩人起身不久,白淵便回到了原地,將手中水袋遞給兩人,淡淡道:“上路罷。”
說著,轉身朝外面走去。
蘇塵兒注意到白淵有些疲意的臉色,猜測對方應是一夜無眠,什麼都沒有說,走在華以沫身旁開始了趕路。
而另一邊,同樣一夜無眠的靈嵐,在房間裡再次迎來了冷千影。
“冷堂主大清早便找了過來,究竟是什麼事這般重要?”靈嵐靠在木榻上,神色平靜道。
冷千影抬頭掃過靈嵐的臉,緩緩開了口:“樓主酒可醒了?”
“託冷堂主的福,醒了。”靈嵐身上赤黑衣袍垂地,襯得蒼白的臉色愈發白。
冷千影的眉微微蹙了蹙,語氣放緩和了些:“你傷勢太重,等會事畢讓天逸瞧瞧罷。”
“嗯。”靈嵐隨意應了聲,對此事有些不在意,只催促道,“我沒事,你且說罷。”
冷千影這才正色道:“昨日秋丫頭帶回了一個女子回白虎堂,在那人左肩發現了血色火焰印記。”
靈嵐聞言微微一怔:“血色火焰印記?你……確定?”
“我本也是不信。”冷千影解釋道,“因此得到訊息的那刻特意自己去瞧了。的確是血色火焰印記不假。”
“難道是她……”靈嵐有些訝色地蹙眉自木榻上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