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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息不穩,安靜的石室裡只聽得到蘇塵兒的輕喘聲。

華以沫望著拇指處微微被咬破的血跡,從懷裡取出錦帕,面色淡然地擦了去。然後又重新低下頭去看蘇塵兒。

片刻。蘇塵兒腦中的疼痛漸漸如潮水般褪去,方緩緩睜開了眼。

眼底疲憊。眼神漠然。

華以沫輕輕地笑了。伸出手去,執著錦帕乾淨的一面,為蘇塵兒拭汗。

“可還好?”溫柔地彷彿充滿憐惜。

卻也只是彷彿而已。

“你做了什麼?”蘇塵兒甫一開口,便問道。

華以沫眉一挑,故作疑惑地問道:“你是指對你,還是對誰?”

“不是我。”頓了頓,蘇塵兒垂下眼去,道,“我知道阮君炎來了。”

“噢,你指方才在洞口的那個男子?”華以沫在蘇塵兒抬起眼注視的目光裡淡淡道,“死了。”

一時陷入寂靜。

良久。蘇塵兒忽然掙扎著欲起來。

華以沫並未阻攔,只跟著站起身來,望著蘇塵兒強撐起自己的身子,然後挪動步伐。

一步一挪。邁出去。

眼神隱忍。唇線緊抿。

阿奴在旁瞧得目瞪口呆。外加一頭霧水。

她不明白,為何主人要說那人死了。

不過貌似對於主人的話,本來就是不能多信的。阿奴在心裡默默想著。

蘇塵兒擦過華以沫的身子,扶著牆,跨出門去。

身後卻忽然傳來淡淡的聲音。

“站住。”

蘇塵兒的腳步頓了頓,下一瞬,卻重新往前移動了下。

阿奴只覺得眼前一閃,主人的身影已消失了。

轉頭望去,正站在蘇塵兒身前一步開外。

“蘇塵兒。”華以沫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來,“你果然沒把我的話放心裡麼?”

蘇塵兒被攔住了去路,只抬眼望向華以沫,沉默著。

漆黑的眼睛盈滿望不透的霧氣。

卻透出幾分冷漠和倔強來。

華以沫望著眼前線條隱忍剛絕的臉,忽然笑了起來。

“你是想要見他麼?我便滿足你。”

言罷,忽然轉頭朝阿奴道:“阿奴,速去把人給我帶進來。”

“是,主人。”阿奴點頭應下,往外奔去。

華以沫與蘇塵兒對峙般地互望著,兩個人眼裡都透出一股寒氣。

一時間,穴內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不過盞茶時間,阿奴便提了個人進了來。

蘇塵兒凝立的姿勢終於有了改變。她偏過頭,望向阿奴手裡的人。

阮君炎昏迷著,臉色蒼白,青色衣袍因消瘦的身子顯得有些寬大。

蘇塵兒的唇抿得愈發緊了。

“嗯?看到情郎可還滿意?”華以沫望著蘇塵兒的目光,在一旁緩緩開了口。

蘇塵兒的臉重新轉向華以沫。

“他沒死。”

“是沒死。不過快了。”華以沫攤攤手道,“這回誰都救不了。我的銀針被我用特殊的功法封入他體內,不出三日,便會血流滯澀,竭血而亡。”

蘇塵兒長時間地望著華以沫。

“我不懂。你為何要這般做。”仿若喃喃自語般的話,輕輕落在安靜的空氣裡。蘇塵兒的目光落在華以沫身上。

“我喜歡。”華以沫望著蘇塵兒的眼底,有一絲得意。

蘇塵兒的視線重新瞟了眼阮君炎,然後正視向華以沫。

從胸口,溢位一聲嘆息來。

“你究竟想要如何。華以沫。”

輕飄飄落地的一句話,卻令眼前的人兒明顯怔了怔。

華以沫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了。

記憶裡的那人,溫柔的喚著自己:以沫。以沫。

相濡以沫。她笑著,拉著自己的手,道:以沫喜歡自己的名字嗎?相濡以沫,以沫一定會幸福的。

只是,彼時她還忘了另外一句。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所以,她恨江湖。恨這個,充斥著熱情、冷酷、責任、自私、仁義、陰險的江湖。

當她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另一個聲音喚著時,不知為何,心裡不可名狀地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

即便眼前的人語氣冷漠。絲毫不溫柔。

“我不想如何。”華以沫道。

蘇塵兒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