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華以沫等三人離開後,原先安靜的大堂裡瞬間嘈雜起來,竊竊私語聲不絕於耳。
“這三位姑娘似乎沒見過啊,尤其是那兩個戴面紗的,瞧那身段氣質,真是迷人啊。”
“莫非是榮雪宮的?你瞧她們都穿著白衣,榮雪宮不都是一身白衣的女子麼?”
“有一個不是穿了粉衣嗎?而且若是榮雪宮的,怎麼會有兩個男人在身側?”
“也是。而且我最近聽說榮雪宮忙著追殺逍遙書生,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裡啊。”
“那不就成了。”
……
“話說回來,這兩個男的我怎麼覺得有點眼熟。”
大堂東北角的桌子上坐了一位錦衣冠帶的男子,他留神聽著大家的討論,撫了撫下頷沉思了一番,對旁邊淡然喝酒的男子道:“莫兄,你可知曉?”
被喚作莫兄的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瞟了一眼正離去的玄三和黃四,道:“近日術門發生的事,姜兄可有聽說?”
“你指術門秘籍被門下弟子所竊,舉門追殺叛徒之事麼?”錦衣男子思忖道。
莫然童輕輕搖了搖頭:“是追殺時無意與百曉樓結仇之事。”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便是百曉樓的?”姜奇,也即是問話的那個錦衣男子驚訝道。
“嗯。”莫然童點點頭,“聽說前日術門的人在琅琊居捉到叛徒,開起打來。不曾想反而與途徑琅琊居的百曉樓起了衝突,不僅叛徒逃了,連人也被殺了十多個,最後狼狽離去。若是百曉樓不耽擱的話,這兩日正好到達此地。想來方才那三位女子應是轎中人無疑。倒是會惹麻煩的主。”
“原來是他們。我還以為是哪個有魄力手段的,一口氣毒死了術門十幾人,手都不帶頓一下的。倒沒想到竟是女子,還是這麼漂亮的美人。”姜奇聞言,嘖嘖了兩聲,道,“果然是,美人如蛇蠍。”
莫然童不再接話,若有所思地喝了口酒。
另一邊,華以沫三人已上了樓,被小二帶領著往住房走去。
“主人,這兩間房要如何安排?”阿奴在心底百轉千回想了許久,卻發現根本猜不透主人的心思,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話音方落,小二已止住了腳步。
“三位姑娘,到了。”小二彎了彎腰道。
“嗯,下去罷。”華以沫揮了揮手。
“好咧。”小二眼角忍不住瞟了華以沫一眼,才依依不捨地下了樓。
華以沫並未回答阿奴的話,只徑直推開了左邊那間房門,然後邁了進去。
一直沉默著的蘇塵兒微微皺了皺眉,腳步頓了頓。
“進來。”輕柔的聲音響起,華以沫並未轉頭,丟下這麼一句話來。
蘇塵兒聞言知曉對方用意,只好跟了進去。
阿奴望著漸漸關上的門,心底舒了口氣,想著可以一個人獨霸一張床,歡快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是夜。
寧靜的夜裡,只有偶爾傳來的敲更聲,遠遠地迴盪在街上。
蘇塵兒死死攥著床單,壓抑住快要脫口而出的疼痛聲。
心口彷彿被一雙大手緩緩捏緊。
蘇塵兒大口吸著涼氣,冷汗直冒。
一雙手溫柔地擦拭著蘇塵兒額間的汗珠。沿著輪廓,輕觸的指尖隔著錦帕緩緩下移。
“疼麼?疼就別憋著,小心傷了身子。”
華以沫聲音軟糯,動作輕柔,彷彿在擦拭一件絕世之寶一般,小心翼翼。
“唔……”蘇塵兒兀自忍耐著心口的痛意,早已無法開口說出話來。
“塵兒,可是心口疼?”
隨著聲音的響起,一根手指已點在了蘇塵兒的心口處。
蘇塵兒如遭雷擊,心口疼意愈烈。每一分的觸碰都放大至不可忍受的痛感。她突然睜開了緊閉的雙眼,正望進華以沫深不可測的眼裡。
華以沫朝蘇塵兒微微笑著:“塵兒再忍耐片刻便好。”
言盡,華以沫忽然神色一動,右手一揮,蠟燭被勁風一拂,應聲而滅。
與此同時,華以沫一手扯過身旁的錦被,將兩人罩了起來。另一隻手已飛快地捂住了蘇塵兒的唇。
“噓。有好玩的事噢。”低不可聞的聲音落在蘇塵兒耳邊。
今晚的月光並不算明亮,只有視窗處微微投進來一絲餘暉,房間內沒了燭光映襯,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蘇塵兒只覺得被捂住的口鼻處皆是苦澀藥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