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四嘿嘿一笑:“都知道倒不敢說,不過知道得肯定比所有人都多就是了。”
“那你們也知道我?”阿奴眨著眼,笑嘻嘻地問道。
“自然。華姑娘的面目雖然極少有人見過,但是名聲卻也在江湖傳了許久。阿奴姑娘侍奉了華姑娘許多年,我們百曉樓也得知過一些。”黃四答道。
“噢——”阿奴顯然對答案很滿意,笑著點了點頭,便顧自打量起百曉樓的裝飾來。這百曉樓雖不及鬼醫窟奢華,卻貴在別具匠心,瞧來精緻得很。
華以沫和蘇塵兒只是安靜地坐在一旁,端著茶水慢慢抿著。碧螺春的清香繚繞,看起來也新鮮得很,想來儲存得極好。青翠的茶葉才水中緩緩舒捲,映襯著淡淡一抹綠意的水色,極是可人。
“華姑娘願前來貴樓,當真令此地蓬蓽生輝。”
一個儒雅的聲音響起。華以沫抬起頭,望向樓梯口。
百曉生身著靛藍長袍,外面罩了墨色外衫,頭束同色髮帶,整個人瞧來器宇軒昂,英姿不凡。
“你便是百曉生?”華以沫上下打量了番走上前來的百曉生,眼神深邃,“那錦囊,便是你寫的?”
“是我所寫不假。”百曉生點了點頭,接著道,“我尋了尋,無意發現了百曉樓裡有華姑娘應該會感興趣的東西,方才斗膽以此訊息作為交換,想懇求華姑娘救一人。”
“帶路罷。”華以沫站起身來,望著百曉生道。
百曉生神色一喜,連忙應了下來,往樓上領路:“華姑娘這邊請。”
華以沫點點頭,瞧坐在原地的蘇塵兒道:“你也上來。”
百曉生的視線落在蘇塵兒神色,眼底閃過一絲訝然,臉上依舊不動神色,往樓上走去。
“華姑娘,我已用朱果吊著採兒的性命,暫且沒有什麼危險。她中了……毒,我不忍瞧她苦痛的樣子,給她服了百眠丸讓她陷入昏睡。只是她的身子依舊虛弱下去,我尋了許多大夫,都無能為力,如今,只能想到姑娘你了。”一邊走,百曉生一邊說著採兒的情況。
華以沫的腳步頓了頓,復又邁開來,輕笑道:“你還真捨得下氣力。朱果這般的妙物也拿來吊命,病人是你相好?”
百曉生略帶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搖了搖頭,神情帶了抹失意:“華姑娘說笑了。我是百曉樓樓主,哪來的相好。”
“噢?莫非你不喜歡人家?”
“我……”百曉生眼神暗下來。
“百曉樓樓主,不可婚嫁。”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插了進來。
華以沫抬眼,頗感興趣地望了一眼開口的蘇塵兒,笑道:“原來如此,這可當真比我鬼醫門下還要冷血的規矩啊。”
百曉生苦澀地笑了笑:“只是為了防止百曉樓因樓主個人情感而發生處事不當有所偏頗罷了。若被有心人所利用,更是滅樓之災。”
“噢?聽這話,像是發生過一般。”華以沫沉吟道。
“本來百曉樓的確沒有這條。”百曉生解釋道,“五十多年前,百曉樓第九任樓主愛上了一個女子,卻不曾想那女子心有預謀,竊走了當時龍虎門門主殺害尚武鏢局前任鏢主的隱秘,導致龍虎門一昔事變,被尚武鏢局仇殺,兩方爭鬥慘烈,最後落得兩敗俱傷,漸漸在江湖裡消弭。後來經探查才知,那個女子正是尚武鏢局前任鏢主的女兒,來百曉樓探查真相。”
“呵,你們樓主這般厲害,竟沒察覺麼?”
百曉生聞言嘆了口氣:“也許……後來其實是察覺了罷,只是已經陷了進去,才寧願……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事發之後,他便……謝罪而亡了。那女子,也從此消失,連百曉樓都探聽不到一絲訊息,可能……”
百曉生並未說出口,然而眾人都明白他未盡的話語結局,一時都沒有再開口。
“到了。”百曉生站到了一間房前,朝華以沫點點頭,“接下來,麻煩華姑娘了。事成之後,華姑娘所要的訊息,百曉生必定雙手奉上。”
華以沫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門“啪——”地一聲,被闔上了。
“蘇姑娘,沒想到……你竟然也被帶了來。”百曉生轉頭望向蘇塵兒,低聲道,“你可知,阮家堡快翻天了。”
蘇塵兒眼底一沉:“發生什麼了?”
百曉生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我不便多言。如今你在外面,若是可以,便多留心些訊息罷。華姑娘要救採兒……我已欠了她人情,但阮兄為人仗義,也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