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所想的,她和常恆翰的院子原本也說不上大,況且又有幾位姨娘,不管她容不容得下,總不能把她們都塞到後罩房裡去。
常鬱曄和常鬱曉先後成了親,那時大趙氏為了能把兒媳掌在手心裡,替他們備下的院子都離她極近,在大小上就考慮得沒那麼周全,如今瞧著還好,過些年各個添些子嗣,哪裡還夠了?
常鬱暉的親事又是馬虎不得的,畢竟是常恆熙的女兒,萬一怠慢了,常恆熙那個護短的脾氣,可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
況且,這個家裡就這麼些地方,她不佔了就要被旁人佔去,常鬱昀從前瞧著是個隨意性子,哪知就是個會開口的獅子,張嘴就吞了霽錦苑進去,兩個人住也不嫌��沒牛�
清蘭園那地方,大趙氏是極其喜歡的,若能讓二房吐出來一些,那是再好不過了,卻不想都是硬骨頭。
這些心思,想一想是沒關係的,大傢伙其實也是心知肚明,可叫楚維琳這般直白說出來,還是有些掛不住臉的。
楚維琳才不會去管大趙氏的體面,前世那五年,大趙氏可沒給過她一絲一毫的體面,她笑著道:“院子要有人住,才會有人氣。要是三妹妹搬來與我們住,等父親回來,清蘭園裡怕是要長草了,就跟採芙院一樣,大伯孃,您說呢。”
採芙院是吳氏在時二房的院子,現今成了雜草一片。大趙氏與吳氏勾心鬥角多年。吳氏又是死在採芙院的,所以大趙氏根本沒有動過那處的念頭。
抬眼望著笑盈盈的楚維琳,大趙氏的笑容冰冷。這個時候還不忘挖一個坑,楚倫歆的這個侄女教的倒是會抓機會。
若說會長草,那又怎麼會叫常鬱暖搬?若說不會,豈不是擺明了要往裡頭搬人去住嗎?
當著老祖宗和其他人的面。大趙氏說話免難要思量一番,投鼠忌器。院子可以徐徐圖之,真惹惱了老祖宗就得不償失了。
大趙氏的這些計量,常鬱映並不明白,她是直脾氣。本就對楚維琳不滿了,又見她牙尖嘴利頂大趙氏,常鬱映硬邦邦道:“都是一家人。有人住不開,有人佔了大院子。”
諷刺意味格外明顯。楚維琳不怒反笑,她倒是忘記了:“大伯孃,二妹妹快及笄了,等她嫁出去了,六叔和語姝的新房就有了。”
“你!”常鬱映氣得蹭得站了起來。
大趙氏一把拉住常鬱映,冷笑著不語。
雖不寬敞,長房卻沒有到要靠嫁女兒來騰地方的地步,再說了,府裡也有其他院子空著,不過是她瞧中了清蘭園而已,卻叫楚維琳說到了這個地步。
大趙氏心裡窩著火,可她從老祖宗面上瞧不出一丁點的不滿,使得她無法衝楚維琳發脾氣。
話說到了這裡,老祖宗覺得差不多了,清蘭園是給常恆淼夫妻留著的,她是不想落去了大趙氏那兒,既然楚維琳佔了上風,她也不用再費口舌,隨意打了個圓場,便推說累了,叫晚輩們各自散了。
怕常鬱映顧前不顧後,在松齡院裡鬧起來,大趙氏拉著她走了。柳氏看了一場好戲,心滿意足,招呼了兒媳與女兒,送了常恆逸和常鬱明出門,也回去了。
楚倫歆牽著楚維琳一道往回走,嘆息道:“這才頭一日,你就把她得罪慘了。”
楚維琳笑了笑,沒有說話。對她來說這可不是頭一日,而是新仇舊恨。
雖說是想讓楚維琳替她分擔一些,可看侄女這般初生牛犢不怕虎,楚倫歆還是有些擔憂,小聲勸道:“姑母是怕你吃虧,以後日子還長著,有什麼事情都來與我說,咱們才是真的近。”
一路送楚維琳到了霽錦苑,楚倫歆才把她交給了常鬱昀,又仔細囑咐了幾句,這才去了。
常鬱昀握著楚維琳的手一塊入了東次間,沒讓丫鬟進來伺候,親自倒了兩杯水,遞了一杯給楚維琳。
楚維琳接過來喝了,見常鬱昀一直盯著她,她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忍俊不禁,無奈搖了搖頭,常鬱昀靠著楚維琳坐下,道:“去時與你說,別應她就好,哪知你更直接,生生叫大伯孃吃了個啞巴虧。”
沒有絲毫責怪,卻是多了些寵溺味道,常鬱昀伸手攬了楚維琳的肩,他原本是想要護著她,不讓她像前世一樣被大趙氏的為難和苛責壓得抬不起頭來,哪知今日一看,楚維琳對上大趙氏,還真沒吃虧。
楚維琳瞄了一眼搭在肩上的那隻手,淡淡道:“不管是不應她,還是駁了她,總歸她看我都是橫豎不順眼。”
這句話倒是實話。
猛然之間,常鬱昀想起了那年竹苑裡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