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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寶蓮乾脆點了蠟燭,一處處角落裡照過去,照到了楚維琳躺著的軟榻底下,眼睛一亮,道:“有一隻滾到這底下去了。”

說罷,乾脆擼起了袖子,跪下身子伸長了手探進去,這才取了出來,另一頭,寶槿也尋到了另一隻。

陸媽媽接過來看了看,除了沾染了些灰,並無什麼損傷,這才鬆了口氣。

楚維琳盯著寶蓮露著的白皙手臂,肌膚雖細膩,但上頭卻有幾顆不明顯的紅印子。

招呼了寶蓮過來,楚維琳拉著她的手腕,湊近了細細看了看,問道:“這是什麼?”

寶蓮亦低下頭,見楚維琳關心她的紅印子,不由苦著臉,道:“奴婢也不曉得,就這兩日開始長的,不僅僅手上,身上也有,不過不痛不癢。”

陸媽媽聞言,也看了看,道:“是不是吃的用的有些不妥當了?是不是那床蓆子沒擦洗乾淨?真說不準呢,我們幾個都已經換了薄被了,就你仗著火氣旺,還睡什麼席子。那席子自打去年入秋之後就沒用過,今年夏天潮,你要沒好好擦,說不定長蟲子哩。”

寶蓮被陸媽媽說得頭皮發麻,道:“媽媽,當著姑娘的面,可別提什麼蟲子不蟲子的。有好好擦洗的,可被媽媽一說,又有些怕了,等會兒我就再去擦一擦。”

今日是流玉守夜,伺候楚維琳用過了晚飯,屋裡也沒有旁的事情,寶蓮正好趁著這個工夫,問廚房要了些熱水擦席子。

窗戶半開著,楚維琳透過窗子就能瞧見外頭。

寶蓮正坐在小杌子上擦拭,滿娘靠過去,兩人說了幾句,就見滿娘也擼起了一截袖子,寶蓮又與她說了什麼,很快,滿娘就跑回了自個屋子,從裡頭抱了一床蓆子出來。

楚維琳正巧把這一幕收入眼底,本沒有放在心上,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便讓流玉去問了聲。

流玉應了,等回來時也有些吃不準了,道:“姑娘,滿娘身上也有些印子,和寶蓮的一樣。照滿娘說的,也就是這幾日開始有的,她一直睡的席子,從夏天到現在,之前是一點事都沒有的。難道不是席子?是另外的東西?”

“讓滿娘別擦她的席子,就這麼留著,”楚維琳拿了主意,“明日一早請醫婆來看看她們的紅印子到底怎麼回事。”

給兩個丫鬟請醫婆,還是幾個紅印子的事,章老太太初初一聽是不滿意的。

“祖母,我再幾日就要出閣了,這兩個都是陪嫁,雖說如今只在身上,但我怕過幾日連臉上都冒出來了,這可不好看呢。”楚維琳解釋道。

這個說法,章老太太倒是聽得進去。

陪嫁也是姑娘的臉面,寶蓮也好,滿娘也好,雖不能說長得花容月貌,但也是清秀標緻的,要是臉上冒出些什麼印子來,還不叫常家人笑話嗎?

最要緊的,萬一這印子會傳染,寶蓮日日跟著楚維琳的,染到了新娘子身上,這婚事可就糟了。

這麼一想,就覺得這事拖沓不得,急急叫了醫婆來。

一瞧就瞧出問題來了,兩人身上的紅印子都不是憑空冒出來的,就是從席子上沾了東西發出來了。

寶蓮才剛回府,睡的席子可能會是沒擦洗乾淨的,但滿娘睡了一個夏天,要發印子早發了,不該是在這個時候才冒出來。

這麼一想,楚維琳便覺得不對勁。

不僅僅是楚維琳,章老太太也有些狐疑,便吩咐流玉好好理一理,定要弄個明白。

也就是半天工夫,這事情也就出了結果了。

是煙淺動的手腳,為的就是那陪嫁的位子。寶槿和流玉早早就換掉了席子,那藥米分撒在被褥上太過明顯,便只朝了滿娘和寶蓮下手。

藥米分也不害人性命,就是不停起紅印子,等長到了臉上,就是十天半個月退不下去,章老太太好顏面,怎麼會讓陪嫁頂著滿是印子的臉出門去?

也虧得是寶蓮找東西的時候露出了手臂,正巧叫楚維琳瞧見了,要不然,這不痛不癢的,以寶蓮和滿孃的性子,可不會放在心上,定然是由著它去了。

事情簡單,處置也有規矩,可楚維琳聽了就是覺得鬧心。

要下心思去謀算一個人,起因其實真的很簡單,只要是攔在了路上都要把這絆腳石搬開。

月初接連幾天都有云層,新月一點兒也瞧不見。

初三白天下了一整日的雨,章老太太和何氏多少有些擔心,這樣的天氣不曉得會不會影響了明日踩花堂和後日發親,好在初三夜裡放了個晴,初四一早就開了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