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就漲紅了,吸了吸鼻子道:“是,都是楚家的姑娘,沒有哪個該比哪個好。嫡出的姐妹各個平順,為何到了我這兒就要被禮國公府的那什麼亂七八糟的三公子逼著去做貴妾?我說什麼都不會去做妾!
我是前路堪憂,是不好了,我就算是嫉妒、憤怒,我吵我鬧我做什麼不成?我把六妹妹拖下水了我就能脫身了?這事情鬧大了,外頭還不是看我的笑話?
既然我自己摘不出去,我把六妹妹弄進去做什麼?”
楚維琛越說越急,說到了後頭眼淚簌簌而下,她著急她緊張,要是沒有長輩在場,楚維琳這般質疑她,她說不準又要壓不住脾氣動手了。
李氏這會兒已經明白過來,急切地想替女兒解釋一番:“老太太、維琳,維琛雖然是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情,但這麼不要臉不要皮的事情是真的沒做過的。老太太,定是有人藉機煽風點火,想惹事哩。”
章老太太眯著眼睛沒有說話,楚維琳卻是認真琢磨起了楚維琛的這番話語。
她很熟悉楚維琛,這個五姐姐不是一個心機重、城府深的人,相反,楚維琛行事全憑意氣,很多事體都是一時衝動,根本沒有章法可言。
楚維琛會挑事,三言兩語地想叫別人作了槍,偏偏她那些伎倆不高明,人人都看得出來;她也會自己動手,但每一次都是衝動之餘就出手了,做了之後又是慌又是怕,自個兒都不曉得怎麼收拾殘局,只能躲著避著,巴不得能夠瞞過所有人。
這樣的楚維琛,真的會把她胸口黑痣的事情偷偷傳出去嗎?
況且,就像楚維琛說的,把楚維琳拖下水,她也一樣脫不了身,反倒是會把章老太太和幾個叔伯在替她想法設法謀求遠離禮國公府的路子給堵上。
可要不是楚維琛做的,又是誰想挑撥離間,藉機尋事?
一時之間,沒有答案。
楚維琳在思忖的這些,章老太太也在思考,沒有證據證明是楚維琛做的,她難道就因為兩個姐妹不和睦就一定要讓楚維琛認錯不成?
細細思量了之後,章老太太有自己的處置方式。
若是做過了這樣的事情,怎麼懲罰都不為過,若是真沒做過,幕後的黑手要揪出來,但也要給楚維琛一個狠狠的教訓!
都已經及笄了,能夠說親嫁人的大姑娘了,說話做事還這麼沒有規矩,給一家上下添了多少事惹來了多少麻煩,要是不讓楚維琛長些記性,以後嫁去了別人家裡,也是一個禍害。
拿定了主意,章老太太拉長著臉,喝道:“什麼都是你說的,你說不要去禮國公府,就能輕輕鬆鬆地不去了?你說不是你做的,就讓老婆子直接點頭說不是你?這裡頭多少事情,你想過沒有?先去祠堂跪著,沒有我的吩咐不許起來!自己想想清楚,後頭再收拾你!”
李氏心痛不已,啞著聲要求章老太太開恩,可一見老太太那油鹽不進的樣子,就曉得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楚維琛抬起手背抹了一把眼淚,清了清嗓子,轉過身與楚維琳道:“我做過的我會認,不是我做的,哪個也別想把水撲到我身上來!”
四目相對,楚維琛眼底的惱意和憤怒是那麼的真切,根本沒有說謊話時、被揭穿時的那種驚慌和閃避,這一瞬間,楚維琳是相信楚維琛說的話的,可她也知道,她最好不要插嘴。
兩人交惡已經是實情了,楚維琳便是出口幫楚維琛說幾句好話,對方也不會領情,不讓楚維琛受些教訓,以後還不知道要給她再添多少是非,再說了,章老太太定了要罰,她又何必多嘴呢。
楚維琛咬著唇往外走,李氏匆匆告了罪,跟著出去了。
章老太太只覺得渾身都疲憊不堪,倦意襲來,便讓楚維琳也告退了。
楚維琳回了清暉苑,稍稍用了一碗粥添了添肚子,靠著引枕一句一句琢磨楚維琛說的話,還未想明白會是哪個挑事,就見流玉挑了簾子進來了。
流玉臉上沒有絲毫笑容,她匆匆上前,附耳與楚維琳道:“姑娘,不好了!五姑娘跟著五太太先回了屏羽苑,說是擦了臉換身衣服就去祠堂,哪知道她趁著屋裡人都不注意,拿剪子絞了頭髮!”
楚維琳聽見了自己重重的抽氣聲。
不如絞了頭髮做姑子,這句話楚維琛親口說過,但楚維琳只當她是一時氣話,此時也沒有被禮國公府逼得無路可退,根本無需這般極端。
姑娘家看重烏黑長髮,楚維琛又是這個年紀了,這麼絞了頭髮,分明是和章老太太硬碰硬了。
楚維琛心氣太高,又是衝動易急易怒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