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幾個兄弟,你也算熟悉吧?語姝妹妹的模樣品行也是沒得的挑的。退一萬步說,你真不肯,那也讓大伯孃早些相看旁的人家。”楚維琳又勸。
楚維璟交握著雙手,俊眉緊鎖,半晌睨了楚維琳一眼。語氣頗為無奈:“你呀,才當了多久的娘,就已經是萬事操心的性子了。”
楚維琳忍俊不禁,眯著眼睛直笑:“是啊,我現在就是婆婆媽媽的,什麼都愛管了。過不久我還要操心娶弟媳婦的事體呢,三哥哥不趕緊的,豈不是擋了我娶弟媳婦?”
楚維璟哭笑不得:“維琮要考功名的,等著得了好前程再說親,哪裡就跟你說得這般急了,莫信口開河,我不信你。”
正說著話,常鬱昀和楚維琮一道來尋她,見他們兄妹笑得開懷,都有些好奇。
楚維璟指著楚維琳與常鬱昀道:“妹夫你趕緊領了她回去,六妹妹,現在就囉嗦了,再過些年,當心我們都躲著你。”
楚維琳好笑地瞪了楚維璟一眼,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回頤順堂與楚倫煜說了會子話,便告了辭。
馬車上,楚維琳說起了葉語姝,道:“我讓三哥哥早些拿了主意,他反過來笑話我婆媽。”
一面說著,楚維琳一面笑了出來。
常鬱昀亦失笑搖了搖頭:“的確婆媽。”
楚維琳噘著嘴,在常鬱昀的手臂上擰了一把,不輕不重。
常鬱昀笑著由她“撒氣”,楚維琳生動的表情他怎麼看都喜歡,鬧騰夠了,他想起樁事體來:“還有事體給你婆媽的。”
楚維琳嗔了他一眼,等他繼續說。
“四哥認識的人多,前日我與他出去吃酒,席面上有一個他的舊友,姓穆,名賢雲,在城裡開了兩家成衣鋪子,還有一家胭脂鋪子,說是祖業,只是父親病倒了,因而他早早就接手了。雖是個商人,也念過些書,談吐不錯。我聽說是還未娶妻,你前回提過要把寶蓮嫁出去,我瞧著那人倒是不錯的。”
楚維琳一怔,她年前就有這樣的念頭了,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人,便耽擱著。
常鬱昀說的這個人,聽起來似乎還不錯,楚維琳便問:“年紀多大了?家裡還有什麼人?”
“二十三四歲的樣子。我那天是去吃酒的,第一回見到的人,哪裡能對著人家問東問西。你若覺得合適,我再去問問四哥。”常鬱昀道。
楚維琳聽著有理,畢竟是男人們吃酒,話題多是學問、國事、生意,哪裡會繞著家長裡短的。
常鬱明是個交友極其廣泛的人,好壞都有,參差不齊,楚維琳也說不準什麼,只不過,二十三四歲還未娶妻,這倒是有些稀罕了。
“方便的時候,問一問四叔吧,莫不是有什麼內情。”楚維琳道。
八字沒有一撇的事情,楚維琳也不會和寶蓮去提,常鬱昀做事不拖沓,應承了楚維琳,便去尋了常鬱明。
常鬱明嘴巴快,但凡他知道的,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他認識穆賢雲是在八九年前。
那時候他和常鬱映玩笑一般賭第二日老祖宗穿什麼色兒的衣衫,他輸了常鬱映一瓶花露。那時候常鬱明自個兒年紀也不大,哪裡懂這些,只好硬著頭皮去,正巧進的就是穆家的鋪子,結識了穆賢雲。
兩人年紀雖然有差,慢慢的,關係倒也不錯,常鬱明記得,那時候穆賢雲的婚期將近,他還笑言等他成親時,要常鬱明封個大紅封。
至於女方,姓洪,常鬱明認得新娘的兄長。
哪知成親之前,女方家裡辦了白事,便拖住了。
孝期未出,新娘的兄長得了功名,不僅僅如此,許是祖上積德了,有個老進士看中了那兄長,一定要讓他做女婿。
自打那之後,女方仗著出了士子,與尋常商戶不同了,便對穆家的親事存了悔意,又聽人說了閒話,說什麼穆賢雲的父親病了多年,生了穆賢雲的原配是自縊沒的,續娶的太太又病故了,看來是個克妻的人家,若是嫁了女兒過去,過兩年指不定就沒了。
一來二去的,這板上釘釘的親事就黃了。
這也就罷了,偏偏穆賢雲就此背上了克妻的名號,想去哪家提親,人家都不肯答應了。
漸漸的,就拖到了這個年紀。
常鬱明撇了撇嘴,道:“分明是那洪家想另攀高枝,卻說穆兄克妻,實在是莫名其妙!我自打那之後,就不和洪家人來往了,他們待我殷勤,我還怕他們是因為我姓常而巴結我呢。穆兄人品沒得說,做生意也規矩老實,在京城裡開鋪子,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