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紅箋那樣當了姨娘,卻不得善終的,楚維琳能這般替她們著想,做丫鬟的實在感激。
水茯輕聲道:“奶奶,那衣服是梁師爺的。”
梁師爺?
這是什麼人?
水茯見楚維琳皺眉。解釋道:“是我們老爺在明州時請的師爺,老爺回京時跟著來了,就住在前院裡。九月裡,五爺休沐那日,在前院裡和老爺、大老爺商議事體,傍晚時起了大風,您怕爺受涼。叫奴婢送披風過去。奴婢那日抽不開身。娉依就幫著跑了一趟,正巧在那兒遇見了梁師爺。”
水茯這麼一說,楚維琳也有些印象。
那天白日裡天氣晴爽。哪知到了日落前突然起了風,她吩咐過水茯去送衣裳。
“後頭的事體,奴婢也是聽娉依說的,不曉得準不準。娉依在書房那兒遇道梁師爺。她不認得,低頭行了禮就走開了。梁師爺叫住她,主動說了身份。後來娉依走動時又遇上了幾回,也就熟悉了些,見梁師爺袖口線結開了。她好心問了一句,梁師爺就說,說是父母都在明州。京城裡花銷又比明州大,他不敢亂花銀錢。要留著寄回去,他自個兒不會縫補,正發愁呢。”
“於是娉依就答應幫他縫補了?”楚維琳瞪大了眼睛。
水茯抿著唇點了點頭。
“糊塗!”楚維琳低低喃了一聲,娉依平日裡瞧著是能幹懂事的,怎麼突然就犯渾了?
京城開銷是大,可作為師爺,他月俸本就不少,吃住又都在府中,就是和常恆淼一道出去應酬,花的也不是他的銀子,即便要寄回明州去,也不至於窘迫到連這麼些銀錢都拿不出來。
退一萬步說,真的沒錢,難道還沒有一點半點人情?
常恆淼回京也有三四個月了,梁師爺在前院住著,定會認識不少前院裡做事的小廝僕婦,他這個師爺身份,也不用去巴結別人,“舉手之勞”的忙,總不會沒有一個婆子願意幫吧?再不濟,拿出幾個銅錢,請媽媽們幫著縫幾針,也是行的。
如今交到娉依手中,這算是哪門子道理!
水茯見楚維琳面上有些不高興了,低聲道:“奴婢也沒見過那個梁師爺,但娉依忽然就多了一柄摺扇,奴婢猜過,莫不是那梁師爺送的。奴婢就想啊,他不是手頭緊嘛,怎麼還有銀子買摺扇。”
可不就是這麼個理嘛!
楚維琳搖著頭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