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安家的還想嚇唬嚇唬翡蘭,被楚維琳攔了,便退到了一邊。
楚維琳看向翡蘭,不疾不徐道:“大伯孃沒了就是沒了,哪個會拿這事兒誆你?我們那位二姑娘麼,呵……離她不見蹤影也有一年了,老祖宗早就當沒她這個人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若是找出來了,老祖宗那兒,只怕還惱我們多事兒呢。只是我想著,正好得了些線索,我作為她的嫂嫂,盡人事聽天命,心裡過得去也就好了,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麼……”
翡蘭的面色越發難看了,似是沒想到楚維琳這這麼說。
楚維琳可不管她,猶自道:“你見我做過嗎?”
這幾句話砸在翡蘭心頭上,叫她本就歪歪扭扭的身子更加撐不住了,連眼底的恨意都變得迷茫起來。
她費勁回憶起來,在腦海裡搜刮了一圈,翡蘭都沒有想起來什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楚維琳好像真的從沒有做過。
這樣的認知讓翡蘭心中一下子沒底了,她是清楚常家老祖宗的性格的,常鬱映既然已經不見了這麼久,那全家上下都只有當她死了一條路,若是找出來了,還要仔細安排後頭事情,還不如找不到的好。
翡蘭怔怔望著面前的楚維琳,她想,也許楚維琳就是得了一支簪子,又聽說了銀票的事情來打探個情況,她說也好,不說也好,對方都不會在意。
楚維琳見翡蘭動搖得厲害,又補了一句,道:“不僅僅是常府裡頭,二妹妹自個兒都沒把自己當常府二姑娘了吧?當初她既然走了。就再不敢當著別人說一聲自己姓常。那支簪子,我不認,誰能斷定那就是二妹妹的東西?那些銀票,哎,常府都不追究來路了,繼任的渝州知府會如何?
罷了,看在你伺候過我。給你一條路子。你是想呆在牢裡還是想回陳家繼續做姨娘,給我個準信,我幫你安排好。二妹妹的事情。大伯孃到時候來問你,你自個兒與她說去。”
心中的驚恐難以遏制,幾乎是在一瞬間爆發了,翡蘭捂住了耳朵尖叫起來。淚水從眼睛裡湧出,那張滿是汙垢的臉贓得一塌糊塗。
她不想繼續在大牢裡待下去了。睡的是稻草堆,吃的是餿掉的薄粥,與她作伴的是蟑螂老鼠,沒有洗手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