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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

“你……”洪氏瞪大了眼睛,眼中湧起淚水,顫聲道,“你這是在責怪我?懷卿,你從小到大,從未如此和我說話,你……”

賀懷卿見洪氏悲傷。多少有些後悔自己的反應,可他心中就是有一股邪火,燒得他五臟六腑都難受,面對洪氏的喋喋不休,他根本控制不住。

母子兩人又爭了幾句,洪氏搖晃著身子站起來,哭著去了外間。

賀懷卿知道該讓著洪氏,勸一勸洪氏,只是一想到洪氏的眼淚就腦殼發痛,重重在床內側護板上撞了兩下。脫力倒在床上。

他在想顏氏,也在想楚維琇。

兩個女人的音容笑貌在腦海之中翻來覆去,痛得他用力抓了抓頭髮,睜大了眼珠子望著繡了百子圖的插屏發呆。

賀懷卿曾經笑言過。百子圖中,有兩個小孩兒的神情很像元哥兒與桐哥兒,楚維琇不置可否,顏氏卻是笑語相應。他說,他喜歡那個撒歡兒跑的小娃兒形象,若那是他和顏氏的孩子便好了。顏氏面如飛霞。嗔著問他,不是喜歡女兒嗎?他哈哈大笑,只要是顏氏替他生的,兒子女兒都是至寶。

就如同顏氏是他的至寶一般。

明明是那般捧著手心裡的人,明明是那麼相信她,顏氏卻給了她最重的一擊。

昨夜裡那個含淚說要為了賀懷卿而去背下罪名的女子是那麼真實,昨夜裡蜷縮在他懷裡說著恐懼和不捨的女子又哪裡像是黃粱一夢,為何一轉眼……

那盒綠豆糕,顏氏臨走前細細叮囑,他感受到了顏氏的濃濃情誼,直到那一盒綠豆糕入了肚子,才知那是濃濃的恨意。

為什麼?

難道十年深情都是假的?難道十年柔情也是假的?

他不信!

他不信顏氏的柔弱溫順都是演戲,他更不信那綿綿愛意也是裝出來的。

可若是真情,顏氏為何要如此待他?

賀懷卿目光空洞,淚水模糊了視線,他掩面而泣,問了自己無數遍,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喃喃道:“你知我救不了你了,是嗎?你怕黑怕孤單,你不喜歡一個人待著,所以想讓我來陪你,是嗎?你為什麼不直說,為什麼要騙我?你若要我與你一起去,你便告訴我,我定隨著你……”

洪氏就在外間,她怕賀懷卿有意外,一直叫人守在簾子外頭聽動靜。

那婆子聽了這麼幾句話,頓時慌了,急道:“太太,不好,大爺想去陪那賤婢!”

洪氏怪叫一聲,腳下跌跌拌拌衝進內室裡,見賀懷卿的頭一下下往床板上撞,她撲過去一把攬住:“你這是做什麼呀!為了那個賤婢,你連母親也不要了嗎?來人啊,快來人啊,怎麼曾醫婆還沒有來?感覺催維繡去!”

曾醫婆千催萬催來了,洪氏喋喋不休說著,曾醫婆嫌煩,橫了她一眼。

洪氏氣得不行,可兒子的命要靠別人,只能暫時按下。

曾醫婆看了眼呆愣的賀懷卿,她的目光裡沒有做為醫者的仁慈,反倒是厭煩。

她在京中出入多少深宅大院,見過多少達官貴人,自問也見了不少“痴情種”,可痴情得如賀懷卿這般匪夷所思的,到也是少見了。

尋常人,即便是從前執迷不悟,等到了這個地步,也定然醒悟了,而賀懷卿還深陷其中。

可能是因為哈芙蓉吧……

她是有聽說過上癮者心性會有所改變,不曉得賀懷卿是不是這個狀況。

“單單從脈象看,也不好說這哈芙蓉的癮頭會有多大,不過,已經有些鬱結症狀。”曾醫婆道。

洪氏在一旁聽著,前半句落在耳朵裡,那是格外不滿意,她對曾醫婆寄予厚望,可不是想聽這種模稜兩可的話語,後半句話讓她心中一緊,湊過去與賀懷卿道:“你千萬別悶在心裡,不爽快大可罵出了,這會兒就別想著那些文人矜持。”

賀懷卿沒有說話。

洪氏還要再說,見曾醫婆面露不滿,到底還是忍了,問道:“能否配些藥物,如給維繡的那些似的。”

曾醫婆點頭,但她不想和洪氏細說,這一位根本就是胡攪蠻纏的主,便起身去了賀老太太那兒。

賀老太太精神不濟,家中出了這樣的事情,對她打擊頗大。

“大爺的情況與大奶奶的不一樣。大奶奶服用的時間雖然有半年多,但品質差,效果也差,每次用量也不多,而大爺一下子吃進去提煉程度極高的大量哈芙蓉,身子骨未必扛得住。”曾醫婆仔細說明,“大奶奶發作了半年,具體的程度、表現,身邊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