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略一思忖。便回去稟了。
楚維琇不理會了,轉身要走,楚維琳卻是一肚子火氣,盯著正屋方向不肯挪了步子。
這洪氏實在欺人太甚!
前世她和老祖宗、大趙氏你來我往的,雖說不上是把後宅女人們所有的手段都見識了,可也是眼界開闊了的,明的暗的,刀光劍影,一路拼殺過來,卻依舊對洪氏大開眼界。
因為洪氏不講道理。
老祖宗和大趙氏再雷霆手段,做起事情來也要尋個由頭,也是站穩腳跟,即便是拿輩分壓人,也不至於胡攪難纏。
洪氏完全就是另一個套路的,她不講理,她根本不在乎家中其他人怎麼想,她只圖自己痛快。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說不清也就算了,偏偏,無論是楚維琇還是賀二太太,都覺得和這個兵動手,太墜了身份。
這也就難怪閔姨娘和洪氏來回了十幾年,到最後要拍拍屁股去金州過逍遙日子,實在是再和洪氏交手下去,連閔姨娘都怕控制不住,成了那等不要臉不要皮的人了。
見楚維琳不動,楚維琇拉了拉她的衣袖:“莫要與她多費口舌,沒意義。”
楚維琳剛要開口,就聽得正屋裡頭哐噹一聲,是瓷器碎裂的聲音。
楚維琇挑眉,附耳與楚維琳道:“我不肯留下紅英,她這是氣急敗壞摔了東西了。”
楚維琳剛說完,就聽見裡頭哀嚎聲起,洪氏大叫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姐妹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那瓷器不是洪氏摔的?是賀大老爺?
“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兒媳的身子骨未好,你就把人叫過來,又要扣她的丫鬟,人家孃家人還在呢!你這是往楚家、常家臉上扇耳光嗎?”賀大老爺吼道。
“什麼她的丫鬟,是賀家的丫鬟!伺候她的又如何?懷卿要是看得上,收用了也就收用了。兒子病成這樣,你還惦記著兒媳的丫鬟,什麼道理!”洪氏不甘示弱。
賀大老爺氣得仰倒,這話若要叫人傳出去,還不知道會被肖想成什麼模樣了!他這是惦記著兒媳的丫鬟?他只求著洪氏莫要去惦記了。
楚維琳就站在院子裡,洪氏就要搶要扣的,這是怕楚家不夠恨賀家嗎?
紹城已經是個是非地了,不說那泥鰍一樣的金大人,常鬱昀那是鐵定幫著楚維琇,再說那小侯爺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露面的四皇子,賀大老爺整個腦袋都要炸了。
他一世英名,怎麼就損在了這麼一個媳婦身上,若是當年沒有洪氏,他娶了閔姨娘為嫡妻,現在夫妻恩愛,哪裡有這麼多破事!
這些念頭一旦翻滾起來,就是一腔的怒氣,賀大老爺冷冷掃了洪氏一眼,沉聲道:“收用了也就收用了?這話可是你說的,你院子裡這一等二等的我都看得上,我難道都去收用?”
洪氏跳起來,指著賀大老爺道:“你個老不休!兒子病中,你滿腦子男女之事!”
“那也是你惹回來的!”賀大老爺打斷了洪氏的話,瞪著眼睛,“你說是懷卿鬼迷心竅,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叫顏氏哄得團團轉?是你讓她霸著懷卿,是你讓她對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滿懷希望,是你讓她和兒媳關係緊張、破裂,你甚至想讓元哥兒、桐哥兒去討好他們的姨娘!你莫要推脫,全是你的過錯!若你不日日夜夜與懷卿說顏氏好。兒媳不好,懷卿和兒媳又怎麼會那麼生分了?如今出了事,你罵這個怪那個,卻沒有想過自我反省。我對你失望透頂了。”
洪氏張了張嘴,她的胸口起伏,重重喘了兩口,兩頰氣得通紅。她咬牙切齒道:“你怪我?你還來怪我?養不教、父之過。你沒有過錯嗎?你除了要求懷卿唸書唸書唸書之外,你還做了什麼?”
賀大老爺閉著眼睛長長嘆了一口氣,聲音也低了下去:“是啊。我有過錯,我一直都沒有做好,都是我,才讓這個家成了這幅模樣。”
賀大老爺服軟了。洪氏詫異之餘,心中也得意非凡。她忍不住揚起了唇角:“如此,還是聽我的……”
“我早該下了決心!”賀大老爺拍著桌子,狠狠道,“你容不下閔氏。不能善待庶出的子女,我想著女子總有自己的小心思,我也就算了。甚至讓閔氏遠遠避開你。可你不知收斂,變本加厲。無理也要鬧三分,不僅是害了兒媳,更是害了懷卿。我念著夫妻一場,一再寬容,卻沒想到這份寬容才是利刃,毀了你,也毀了懷卿。洪氏,我不會休了你,你再無禮無狀,我也做不出那種事情來,但自打今日起,你交出中饋,把所有的都交出來。兒媳管不了,閔氏也不管,交給二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