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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兩位同知夫人來得最早。

寶槿在院外迎了她們,兩人臉上堆著笑容說了好些吉祥話。

等入了院子。一面說話,一面徑直往耳室方向去,叫寶槿趕忙攔住了。

“我們奶奶挪回屋裡了。”寶槿道。

李周氏一怔,與杜楊氏交換了一個眼神。杜楊氏掩唇笑了一聲,挽了李周氏的手就往正屋去了:“既然挪回去了,我們便再‘登堂入室’一回。”

兩人雖和楚維琳交好,但內室裡卻是從未進去過的,等到了東次間裡,一時有些猶豫。還是寶槿打了簾子相請,這才厚著臉皮進了內室。

因著楚維琳月子中,內室裡沒有點香料,只有一股淡淡的奶香。

楚維琳半躺在床上,見她們來了,便讓丫鬟們搬了椅子來。

“夫人氣色不錯,我們可算放心了。”李周氏笑著道,“生孩子真是力氣活,我生閨女的時候,差點去了半條命。”

都是經歷過的女人,說起這些話題,也能說到一處去。

杜楊氏瞅了一眼屋裡擺設,內室裡的佈局擺設,各家都差不多。

一張拔步床,梨花木大櫃,並兩個五斗櫥,又擺了幾個樟木箱籠,一張桌子並幾把椅子,梳妝檯面,那個石榴花開的插屏似是京中帶來的,做工與眾不同。

杜楊氏這般打量,可不是在比較東西好壞,而是暗暗琢磨著,男女主人的偏好雖不相同,但屋裡的擺設卻相得益彰,可見這兩夫妻平日裡是處得極好的。

若不是如此,又怎麼會在月子裡便挪回了正屋裡。

這麼一想,杜楊氏言語裡不由帶了些羨慕。

楚維琳聽得出來,她知道杜楊氏的這種羨慕裡帶著的都是善意,是在為她高興的,這樣的羨慕不會讓人反感。

說了會子話,幾位過府的太太奶奶陸陸續續到了,卻是不能入了正屋裡,杜楊氏和李周氏便起身迎出去,與她們說話打發時間。

依著時辰,於婆子抱了小哥兒來洗三。二月裡的天氣還不暖和,於婆子怕孩子著涼,出手很利索。

長輩們都不在金州,常鬱昀這個做父親的頭一個添喜。

掌心大小的元寶接連入了水中,讓來觀禮的人都有些驚訝,這等出手,當真是京城世家風範,也足可見常鬱昀對次子的看重了。

霖哥兒不落其後,抓了一把過年時給了他的金錁子放到了水盆裡,自顧自拍手樂個不同。

主家如此出手,其餘人也不敢落了後,今日能來府衙裡的都自矜身份,出手不敢小氣,讓於婆子賺了個盆滿缽滿。

入了三月,江南的春天比北方來得快,一場春雷過後,已經有了綠芽了。

仇師爺從明州城裡回來,帶了些四皇子那兒的訊息,與常鬱昀關起書房門說了半日。

到了小哥兒滿月時,楚維琳總算出了月子。

府衙裡擺了滿月酒,請的人不多,只有相熟的幾位。

席面上也算熱鬧,畢師孃多飲了幾杯酒,拉著水茯悄悄道:“我是從於婆子那兒聽來的。洗三那日,盆裡的水都要溢位來了,她哪回接生賺過這麼多銀子,自然是眼睛都直了。後來收拾的時候,她才發現,少了大概三四顆金錁子。

霖哥兒是第二個添禮的,前頭爺就幾個大元寶,後頭落下去的小金錁子全是霖哥兒的,於婆子眼睛一看就知道有多少。霖哥兒的金錁子都是從前在京裡打的,底下還有鋪子印章呢,與旁人的不一樣的。

結果一數,少了!

咱們府裡丫鬟婆子哪個是這般眼皮子淺的,怎麼會順手牽羊。就是那些來觀禮的,趁著於婆子照顧小哥兒的工夫,摸了幾顆。”

水茯聽得瞪大了眼睛,愕然道:“不會吧?來的都算是金州城裡有錢兒的了,哪個手上缺這麼幾顆金錁子的。莫不是數錯了?”

畢師孃撇了撇嘴,道:“於婆子那個人呢,我瞧過了,沒有邊際的話是不亂說的。這一回這麼多賞銀,已經讓她賺大發了,又怎麼會胡說八道說少了金錁子?”

水茯聽了,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偏過頭見裡頭熱鬧,不由道:“這事兒告訴奶奶也是讓她添堵,等事情弄清楚些,再去報了吧。”

畢師孃也是贊同,道:“你拿著主意吧。我就是聽於婆子說過,才來說一句的。”

這事體,水茯一個人不好處置,等散了席,便拉著娉依說了兩句。

娉依聽得直皺眉頭:“還有這等事體?哪個能不要臉不要皮的,往添喜的水盆裡淘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