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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楚維琳很是意外:“為什麼不辦了?咱們在京城的時候,官宦勳貴們都爭著施粥,就怕落下了呢。”

“可不是嘛。”娉依掩唇笑了,“奴婢還記得有一年。忠勇伯府和安平公府上。為了搭棚子的位置大小爭了幾句呢。”

楚維琳也忍俊不禁。

說起來,城門口施粥,地方位置都是依著往年的慣例來的。官宦、皇親,都是平日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沒哪兩家會在這樣一個好日子裡鬧個臉紅,偏偏那一年不曉得怎麼回事。這兩家竟然爭起來了,到最後還是長公主府上的管事看不下去。幫著調和了幾句。

娉依含笑道:“當時,聽說是洪大人的夫人牽線帶頭,在城隍廟外頭搭了粥鋪,也有幾家應和。只是效果並不好。其一是好些人家依著慣例,早早就往雁雲山去了,來的人不多。其二是,那年的粥啊。賣相不太好。”

楚維琳聞言,挑眉道:“賣相不好?”

娉依頷首。

施粥是大鍋,都是前一日就開始熬煮,送到棚子裡之後加著柴火熱著,等施出去的時候,別說是米了,裡頭的桂圓花生也早就糊了,能有什麼好賣相?不僅僅是城門口施粥的,寺廟裡的應該也是一樣的。

那年洪大人施粥,能讓百姓挑剔“賣相不好”,楚維琳都有點想象不出,到底要多差的賣相,才能有這麼一句評價。

娉依壓著聲兒道:“奴婢也是聽幾位老官差說的,洪大人上任前的那兩年,江南鬧過洪災,朝廷裡撥了不少糧草來,金州這裡,分給百姓一些之後,還有大量的存在了糧倉裡。等洪大人上任的時候,那些糧食,很多都發黴了,洪夫人就是拿那些陳糧挑挑練練,找了些還能吃的,熬了粥,加進去的各式料子,也不是什麼好貨,這一鍋整出來,能有什麼好賣相?洪夫人這般行事,那些附和的鄉紳就算有心施粥的,也不敢把好東西擺出來了。到了第二年,洪夫人自個兒就先消停了。”

此言一出,不僅楚維琳愕然,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具是傻了眼。

施粥本是善事,是積福的,用一年的陳糧倒沒什麼問題,可拿黴變了的陳糧來熬粥,豈不是壞了初衷?

江南魚米之鄉,又恰逢秋收之後,正常採買新米,也不是吃不住的開銷,就算是為了省錢,新米入倉之後,去年的陳米拿出來煮臘八粥,也是可行的,何必死盯著前些年留下來的已經壞了的米?

那樣的臘八粥,除了吃不上飯的窮苦百姓和乞兒,誰會願意領用?

也難怪第二年再無人參與。

楚維琳思忖了一番,道:“咱們還是依著京裡的規矩,既然搭了棚子施粥,就不要動那樣的心思,從初七到初九,接連三日。”

娉依應了。

因著常鬱昀不在,楚維琳歇得也早,半夜裡隱約聽見外頭風聲陣陣,只是她迷迷糊糊的。

等天亮起身,才發現是落了一夜的雪。

“明明落了一夜,卻沒有積起來。”寶槿笑著道。

楚維琳推開窗子,外頭溼漉漉一片,與其說是下了一夜的雪,不如說是下了一夜的雨。

心裡盤算著,這樣的天氣裡,馬車行得慢,常鬱昀怕是要多費一兩日才能到明州了。

在路途中的常鬱昀遇見這天氣也是無可奈何,吩咐車把式小心行車,虧得後幾日沒有落雪,路途也慢慢好走起來,到了第六日傍晚,一行人入了明州府。

徑直到了府衙,差人引著他們往裡頭走。

到了書房外頭,兩位師爺被攔住了,只請了常鬱昀一人進去。

常鬱昀便停步掃了一眼書房外伺候的人手,有幾個格外眼生,並不是在金州城裡遇見過的跟在李慕渝身邊的人,他心中瞭然,入了書房一看,果不其然,端坐在書桌後面低頭看著卷宗的男子並非李慕渝。

是四皇子。而李慕渝背手靠窗而立,神色嚴肅。

理了理衣角,常鬱昀恭敬行禮。

四皇子聞聲抬頭:“你來了。”

聲音不重,語氣溫和,這麼簡單的三個字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親近感,仿若兩人是故交一般。

素來以溫文爾雅的形象示人的四皇子,雖然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可他抿唇微笑時。依舊給人春風拂面之感。

“這回烏禮明貪墨的案子,是你的功勞,我會記下。回京稟了父皇。”四皇子開門見山,說得直接。

常鬱昀少不得謙遜一番,道:“殿下,臣也是誤打誤撞。是因為父親在明州任官時,底下的師爺與烏禮明有過往來。這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