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一般,你可以不認同,你可以和你的枕邊人來實現一生一世一雙人,但你不能要求這個時代,要求所有人和你一樣,蜉蝣之力不能撼樹,若一意孤行,就是為世人所不容了。
在這個時代的律法裡,陶五奶奶和她那個未出生的孩子,一樣也是有罪的。
府衙依舊會使人尋找,找到了就帶回來,找不到……
人海茫茫的,也不可能為了陶五奶奶就把整個疆域就翻遍了。
“也是看她造化了。”楚維琳道,“倒是陶三太太和陶七姑娘,呵,她們肯定與陶五奶奶不是一路的。”
提起陶七姑娘,李周氏就渾身不自在,她知道是陶七不要臉,是陶七作死讓李同知受了無妄之災,可一想到自己丈夫和那麼個下作丫頭一起落了水,就心裡直噁心。
饒是對著楚維琳。李周氏都不想裝出一副大度無所謂的樣子來,咬牙切齒道:“夫人,不是我說話刻薄,實在是心中有氣。我最聽得進去的就是因果輪迴,出來混的遲早都要還,這冥冥之中啊,凡事都自有定數。這兩母女。眼下是走脫了身,可將來啊,一定有大難等著她們。我聽說。她們是偷偷走的,陶三太太帶走了不少銀子,她扔下婆母、祖母、丈夫、兒子,如此不義不孝之人。能有什麼好下場!”
楚維琳聽罷,多少覺得有點兒好笑。無奈道:“你這一番話,倒是像極了範大太太。”
“夫人您還別說,範大太太素來最厭惡陶三太太,沾親帶故的。卻不愛往來,但這回,沒有一味避嫌。還去牢裡看了陶家老祖宗和老太太一回。”李周氏道。
這事兒楚維琳是不曉得的,不過很快也想轉過來。道:“範大太太是耿直脾氣,刀子嘴豆腐心,畢竟是親戚一場,雖說救不得,去見一面也算是人情了。”
“可不是嘛!”李周氏連連點頭,“倒是那高家,平日裡和陶家夠可以的,出了事啊,落井下石的手段可真高明。”
李周氏說的是陶家的那點兒生意。
陶家抄沒之後,金州的鄉紳們提心吊膽,就怕一併受了牽連,尤其是一些曾經和烏禮明有過點兒聯絡來往的,更是夜不能寐。
但商人逐利,撇清歸撇清,觀望歸觀望,賺錢的機會是死也不肯放過的。
好一通趁火打劫,從前陶家手上的生意一眨眼就被瓜分了個乾淨,得了最大好處的就是高家,而且,還很是高調。
這一點,就連楚維琳都有些看不懂了。
高家自打在金州的富貴圈子裡站穩了腳跟之後,素來都選擇中庸之道,心思幾乎都花在了人情往來上,拉攏各家各方是他們的選擇,像這回這般鋒芒畢露,一下子亮出了爪牙,倒是讓人意外的。
也許是想更進一步,也許是想改變如此高家在金州的定位,楚維琳一時三刻分不清楚,李周氏也沒有什麼高見。
兩人又說了會兒城中的大小事情,李周氏便起身告辭了。
又過了兩日,府衙裡還算告一段落。
楚維琳知道常鬱昀要趕去明州,便讓人收拾了行李,一一檢查過後,才算放心。
明州府不遠,若是趕一趕,也就四五日的工夫,只是四皇子召見定然是有要事的,常鬱昀這一趟來回,怕是要半個月了。
自打成親起,除了常鬱映逃親,楚維琳陪著陳三太太去安華鎮處理的那幾日,他們夫妻兩人就沒有分別過這麼長的時候。楚維琳不是那等黏糊性子的人,可不曉得是不是大著肚子的原因,夜裡偎在常鬱身邊,也生出了幾分不捨來。
常鬱昀留意到了楚維琳心情的變化,一手攬著她,一手替她理著額髮,道:“眼瞅著就要臘月了,我也是早去早回,臘八前定然趕回來。”
楚維琳抬眸看他,那點兒小心思連自己都有些解釋不通,卻又真是存在,她搖了搖頭,道:“路上莫要趕,看這幾天霧濛濛的天氣,怕是要落雪了,雨雪天不好行車,慢些就慢些吧。”
常鬱昀笑著應了。
楚維琳眨了眨眼睛,自顧自又道:“要不是挺著個肚子怕拖累了行車,我也想去明州呢。都說冬日裡的湖景別具一格,尤其是雪後,分外有味道。若是能不怕寒風,登船賞景是再好不過的。可惜,我去不得。”
常鬱昀笑意更濃。
定下來金州赴任時,楚維琳就憧憬著江南泛舟,只不過,因為在渝州耽擱了不少時日,等到了明州之後,只匆匆拜訪了常恆淼的幾位故人,便往金州來了,沒有抽出時間去遊湖。而在金州安頓下來之後,一是常鬱昀作為一方父母官,即便府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