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顏看見陳阿嬌眼中閃過一絲犀利,頓時大驚自己說錯了嘴,急忙改正,“不,誰和秋蘭都沒有仇,也和皇后無仇,誰人也不敢大膽夜襲甘泉宮!奴婢是冤枉的,還請皇上、皇后明察!我……”
越說越黑,王初顏磕起頭,咬著牙不再說話。陳阿嬌一腳踢開她,回到秋蘭身上,檢視她腹上的傷口,沉痛搖頭:“本宮不願多說什麼,一切都由皇上定奪。”她撇頭對身後的宮女,很是傷心,“把秋蘭抬進房去,快去叫御醫過來。秋蘭受苦多,千萬不能有事。”
宮女小心翼翼扶著秋蘭,進到裡面的小榻上躺著。劉徹望著地上不斷髮抖的王初顏,冷無感情:“隨朕去披香殿。”
王初顏點點頭,抖抖索索跟著劉徹前往披香殿,不斷試想衛子夫聽到這件事後的樣子。
來到披香殿,衛子夫看到劉徹快步趕來有些驚訝,又看到他後面還跟著一個披頭散髮、衣裳凌亂的女子,頓時欣喜起來。然而,她很快注意到劉徹的表情,驀然一怔。
劉徹領著王初顏站在殿中,王初顏對了對衛子夫的視線,跪下地欲說無言。衛子夫越發不安,輕輕問劉徹:“初顏她……”
“你得先問她,為什麼會藏了一身武功。”劉徹冷冷放下一句話,頓看了衛子夫半頃,轉身站在院子裡,不再理會屋內。
衛子夫聞此,有些詫然,張張口,終於問她:“初顏,皇上說的……是何意?”
王初顏跪在地上,抬頭定定望著衛子夫,目光憂傷誠懇,更有幾分期盼:“我的功夫……跟父親學的。只是他很早就不在了。”
聽到這,衛子夫心有巨石,提著氣小心翼翼問:“你為什麼要把這身功夫藏起來,你進宮……究竟是為了什麼?真的只是拿俸祿,養活你宮外姑姑?”
王初顏用力點頭,聲音漸漸輕下:“的確是為了病重的姑姑,後來姑姑不在了,初顏也就無牽無掛。”
看著她的眼,衛子夫軟下心,最後問:“那天,客棧發生了什麼事,你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甘泉宮的?”
王初顏終於哭出來,捂著眼睛,一聲聲哽咽:“衛夫人和皇上走後,客棧就來了好幾個黑衣人,他們把侍衛們都殺了,我敵不過他們,就被他們帶走。後來,後來……我昏睡了好幾日,滴水不進,早就沒了力氣,現在怎麼還會跑到皇宮裡,跑到甘泉宮去殺秋蘭!衛夫人也不相信奴婢嗎?奴婢真的什麼也沒有做!”
“甘泉宮?刺殺?”衛子夫喃喃,注視她半刻,雙眸漸漸蒙上一層悲切,扶起她擦擦臉上的淚水:“初顏,是我連累了你。”
王初顏木然一愣,轉起亮亮的眸子,欣慰笑了笑。她是真的一無所知,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甘泉宮,為什麼會傷了秋蘭,只知道是在情急之下不小心展露了武功。如果這些連衛子夫也不再相信,她定是必死無疑,但今也是死而無憾。可是若由衛子夫猜測所說,她若被冤死,定有人會受牽連,那個人也定是衛子夫。王初顏抹乾眼角的淚,然後問:“如何是好,要不要告訴皇上?”
衛子夫神色一頓,苦笑開來:“我都猜到這個份上了,他又如何不知。只是,他親眼見你持劍在甘泉宮,一時半會兒又如何想到萬全之策。”
第035章幕後黑手
王初顏難過低下眼,忽然看見有人影進來,抬起眼立馬重新跪在地上,腦袋壓在地上。劉徹著了她一眼,回頭向衛子夫,衛子夫複雜望著他,輕輕喃出一句:“還請皇上明察。”
劉徹嘆聲,無奈揮揮手,對上前來的侍衛說:“先押進大牢,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探望。”
侍衛得令,帶走王初顏。王初顏三步一回頭,那種眼神將衛子夫折磨地一片酸苦,她拉著劉徹,嘴唇微抖,傷心說:“我很是心疼初顏,我相信她一定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你可以心疼你的宮女,本宮就不心疼本宮的宮女麼!”
衛子夫才說完,門外就響起一句質問。身穿暗紅色鳳袍的陳阿嬌氣勢洶洶往殿內走來,目中悲痛又悲沉,身後快步跟隨十幾個低著頭的宮人,皆是一臉慌色。陳阿嬌邁進大殿,瞪了衛子夫一眼,猶如一記冰柱砸在她頭上。衛子夫低腰福身,還沒說話,就聽陳阿嬌率先向劉徹拜見,將她拒絕地乾脆。
“臣妾參見皇上。”陳阿嬌盈盈一拜,眼中頓生七分委屈,還剩三分憤怒。
劉徹虛扶起她,問:“你怎麼來了?”
問到此處,陳阿嬌垂下眼,輕喃傷心:“刀口上有毒,秋蘭臉色發紫,無藥可救。”她抬起眼,望向衛子夫,“所以臣妾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