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急著讓她起身,而是“嘶”的一聲撕開自己的衣角,折成條狀一層層的將她的眼睛矇住。
喬莞沒掙扎,老老實實的讓他從抱了起來,而離了那口大酒缸,周圍的血腥味似乎更濃了。
隨後他抱著她走了兩步,耳畔又響起老頭黯啞的聲音:“小子,還不快來幫忙。”
他站著不動。
老頭又笑:“看啥,這群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徒,今兒個不殺他們,來日他們就會殺你。”
傅天琅仍舊不動聲色,他默默眼下方,那裡一片混亂,橫七八豎的擺了五具屍體。
隨後他一聲不吭越過老人,停也不停。
等到他將喬莞送回放,將人放到床上就要走。
喬莞一把扯下眼前的布條,拽著他不放:“你去哪?”
傅天琅不作聲。
她繼續道:“你要去幫他處理那些屍體對不對?”
他沉默好半晌,默默點頭:“我很快回來。”
喬莞仍舊拽著他不放:“琅哥,你和我說實話,你為什麼對他那麼好?”
傅天琅閉上眼睛:“我曾欠他一條命。”
喬莞震了下,久久無聲。
——
傍晚時分,山裡起了風,而在某個小山丘上,多了兩道聲音。
傅天琅拿著鐵鏟一剷剷的往外刨土,直至挖出一個大坑,蹲在土堆旁的老頭因為年紀大了沒什麼力氣,於是便捏著一根香菸愜意的吞雲吐霧。
而就在幾步遠的地方,擺了五具年輕男人的屍體。
“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良久以後,老頭慢悠悠的開口,見他不搭腔,於是話鋒一轉,又問,“說起來,你有沒有聽過上帝之矛?”
老頭邊說,邊掏出一枚指環,而在指環上刻著的團,所代表的是一個有著一百六十多年曆史的老牌殺手組織。
傅天琅不作聲,繼續剷土。
“那可是僅僅依靠幾個殺手,就能讓整個歐洲戰慄的組織。”
老頭觀察他許久,指向地上那幾具屍體:“這幾個人是裡面的成員,當然,我曾經也是。”
傅天琅扔掉鐵鏟,轉身搬運屍體。
老頭眯起眼:“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吃驚?還說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傅天琅手臂一使勁,猶如扔沙包一般的將幾人丟進大坑,隨後便著手掩埋。
“咔擦”一聲,老頭突然掏出一把手槍,神色冰冷的指著他:“小子,不要裝聾作啞。”
傅天琅停下動作,看著那管黑洞洞的槍口,思緒漸漸回到上一世。
也是在這一年,他從喬家出走,隨後輾轉來到這個村落,被盧老收留了一夜,往後事情與今日發生的無甚區別。老人將他藏於一個大酒缸內,他自己則在地窖中捱了一刀,而後以閉氣假死的方式逃過一劫。
可老人卻也因此身受重傷,在山裡教導了他一年便撒手人寰,臨死前他讓他取下自己的頭顱,以此為資本加入上帝之矛,接受最嚴苛與殘忍的訓練,目的只有一個,他必須在有生之年裡搗毀這個恐怖組織。
但他當時在老人死去以後並沒有馬上前往歐洲,而是先一步去找了喬莞,他想先將她安頓之後再報答老人的恩情,可誰知也是晚了一步,自此以後他再無牽掛,最終成為一具冷血無情的殺人機器。
“我是秦叔的救過的孩子,小時候,他曾教過我一招半式。”他避重就輕,雖然是謊言,卻在這一世成為了最好的藉口。
老頭兒一愣,握著槍的手慢慢的垂了下來。
“喔?你居然是他救過的孩子?”
傅天琅點頭,神色不變。
“他還好嗎?”老頭兒鬆了口氣,既然他是秦淵的弟子,那麼招式與他相同也很正常。
曾經在他被祖父送進組織的那一年,他遇到同齡,且同為亞洲人的秦淵,此後兩人卻一起訓練,生活了十多年,所以兩人無論是招式還是暗殺的方法都極為相似,可後來因為他的叛變,他們再也沒見過面,他卻始終記得那個留著小平頭的少年。
“他很好。”傅天琅面無表情的開口,其實據他所知,這個秦淵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老人起初將信將疑,而在傅天琅把人埋好以後,握著一把鏟子和他一起回去。
一路上,他念唸叨叨的說:“小子,姓秦那老頭子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的事?”
傅天琅點頭:“說過,不多。”
老頭:“那麼他有沒有